“……”佳音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一会儿有问题，一会儿又没问题，是逗她玩吗？

看她终于对他表露真实情绪，他心里稍微松一口气，又解释说：“太完美了。”

完美也是问题？佳音有些不解，但讲到工作，她也认真起来，说：“这个店铺，我和芮姐之前也留意过，因为觉得平日的销售数据断层得比较厉害。但销售数据跟订单系统的销售记录是一致的。”

“这样才觉得更奇怪。我于是调出这个店铺近 3 年在订单系统里的记录。”

“所以，发现问题了吗？”

“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和杨名在促销活动和平常日都去店铺购买过衣服及饰品，亲测实证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

沈敬知正要说下去，佳音电脑包里的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他示意她先接听。

佳音伸手把电脑包拿过来取出手机，屏幕显示“陈检师兄”来电，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按掉了。

上周盈盈来跟她坦白，把她的电话给陈曦了。

“理由？”

“他说如果不给，就把我找你替我去相亲的事告诉我妈……”

“你们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互相威胁了吗？”

“哎，你别说，陈曦师兄也是一个妙人，很不错啦！”

“张总监知道吗？你对陈曦师兄评价这么高。???”

“知道也没关系啊，陈曦看上的是你。”盈盈有恃无恐地。

“……”佳音于是败走。

沈敬知看她按掉电话，问：“为什么不接？”

“我晚些再复他电话，我们先把问题谈完。”她把手机屏幕向下盖在桌上，问：“你在店铺发现了什么？”

“他们在卖 A 货。”

“怎么会？”佳音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又想到新的问题：“适意的店铺都使用统一的订单收款系统，如果卖 A 货的话，销售业绩也是进公司的呀！”

“他们使用了两个收款码。”

“……”佳音觉得有些头痛，这一点，她和芮姐确实完全没有想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在好两年了？我还在分析订单的数据。”沈敬知看服务员已经进来上菜，就收起电脑说：“先吃饭吧。有结果我会告诉你。”

其实他已经摸清了问题是怎样发生的，但现在他并不想把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公事只不过是让她留下来的借口。

“嗯。”佳音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销售造假的事，倒是忘记了尴尬。无论跟沈敬知还是 Eden，谈工作的话，她都完全没问题。

虽然不是她的责任，但这样的事在她任内发生，而她深入分析过数据但仍一点都没觉察到问题，让人很郁闷。吃饭期间，佳音想到什么细节问题，便继续发问，沈敬知拣了重点解释了一些。他有意留一些疑惑，方便下一次有理由见面。于是便插空问了一些适意媒体采购的相关问题，佳音也一一回答了。

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其实沈敬知有很多话想问她，但他不确定，现在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吃完饭，佳音问：“订单数据分析方面，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能力很强，但目前应该还不需要麻烦你。”

“那……”他不是说有些销售数据要问她的吗？佳音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么，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

“佳音，”沈敬知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隔了这么多年再见面，难道除了工作，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谈的吗？”

佳音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老实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