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越郃摇了摇头。“殿下可是累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你先回去。”

陆涟又在外站了会透完气便欲归,突如其来的头晕让她跌了个踉跄,手因维稳蹭到了门梁开了个豁口,往外渗血。

一个幕僚出门解手归来,正巧看到她伏在墙壁上,血顺着臂腕染红了褂子一大片。忙喊人来包了扎,照看着她到卧室休息。

陆涟初来乍到,喝惯了天子脚下的水,来了这边远属地,水土不服。泛着恶心了几回,每每干呕也只吐出点苦水。一连了几天进了些米粥。

待到而后几天,她渐渐适应,便也启程到前线。

前线边防杂乱,商天师的属地还在腹地深处,不拔除沿河的流寇很难达到。为此陆涟一行人此刻愁的便是如何突破这道关

“南防孱弱,为什么不派兵过来?”一行人议事中,有个大块头的官员抢白,他见陆涟一行人来,仿佛得了救命仙丹,以为至少拖来不少兵粮马匹,一看确实两手空空。如今左看右看等不到增援,便沉不住气了。

越郃对他的无理毫不介怀,反倒是淡淡一笑。“你欲边事速成,故多以虚张声势来诈敌,这几日盗贼也定码着我们的动向,见大张旗鼓前来,反倒是会有所准备。”

“那以将军的意思,是几日才能平息?”那大块头挠挠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陆涟和越郃相视,越郃手一摆,如此意识不言而喻。

“一两年,那怎么行?一两个月我都嫌长!”那官员急忙道,“这位大人,我想......”他看着越郃这里突破不了,转头向陆涟,只是看两人微沉的面色,陡然住嘴。

“你想往鬼门关奔,我不拦着你。你自己掂量着。”越郃回身斥道,“如今灾事方起,北部又是大起瘟疫,大水淹了军漕,粮草调拨尚在路上,现在动手不过就是交付任粮给他人。”

越郃的五官浓艳,眉眼间总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如今皱着眉头,反倒是显得有一些威严。

那大块头闻言低头不语,他便沉声道:“我听闻州曹遁去,此时正是群龙无首之时,百姓正在受苦受饿!虽然是随了盗贼反逆,正是危机之时越要审时度势,不要一时犯了冲动,赔了身家性命。”

第68章 船舱

入夜,越郃回房,看见陆涟坐在椅子上用花油抹头发,回忆起当初服侍的日子,一时间有些感慨。惯性使然,他接过陆涟手上的花油,倒在掌心旋转抹开,一层一层从发干往下抹。

“轻点,疼。”陆涟乐得有人伺候,不过越郃做武将数年,手上偶时有些没轻没重的,这时候她就不满地嗔怪几句,换得手头上的动作轻柔几分。

“我们去腹地寻天师可否绕道?如果有小道可以从它处走,你就随我一齐去,调拨护卫侍去前线。我看他们也撑不过多久,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人。”陆涟摆弄着抹好的发丝,凑近鼻尖闻了闻。

“殿下,想好了吗?”越郃在她身后为她捏肩,听到陆涟的命令却毫无异议。

“越将军在我身边,我可以放心大胆地睡到天明不是吗?你的军队不是吃素的,这点我是知道的,何况都是赤眉军。前线打紧,我也是为北地考虑,我不需要那么多人马,天灾人祸还是早些遏制。”

“需要多早?”越郃的手停住了,在她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好像在盘算着如何打算。

“最快多久?”陆涟和他相处至今,知道越郃的雷厉风行,如她所料大概后日就可准备妥当。

越郃私下令承行的官员专办行程所需,打点了一整日就准备出发。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用了几架使用颇久的轮船,被灰尘蒙得又灰又脏,不过却异常结实,内舱做了翻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