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涟挑眉道:“玄主这是何意?”
霍以玄皱皱眉,好像对她的生疏称谓感到不满:“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套取情报吗?”
“是……”她故意拖长语调,看着霍以玄的眉随着字眼吐出皱得更深。
“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玄主,我们都有秘密,不是吗,我以身涉险,为的不就是等着玄主把我抓住吗?”
“姐姐这是何意?”
她翻看了一眼卷宗,扔在一边,随意问道:“就这些吗?现在江湖可有何许大事,我在你刺阁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挑破身份,反而畅快多了,不必做什么谨小慎微的模样,大剌剌地成为座上宾。
“大事?北地出了相师卜卦说神福临盛地,只是还没定论。”霍以玄扣住卷轴的尾端,翻了面。他低头读着卷轴,连额前的碎发散落都没有注意到。更?蚊莲??????零灵
她看着卷轴不大在意,“就这些?”歪着脑袋又问道。
“无。”霍以玄合上卷宗,燃了一只香薰置于桌上。
“话说我从未见过阁主的面。”陆涟忽而发声。
“你为何不肯让我看你的脸?难道你不如你弟弟好看?我看你弟弟又是秀色可餐,难不成......”陆涟一旦得意忘形就容易尖利起来,她说话无轻重,笑起来又是眉眼弯弯人畜无害的,哪怕做个掩口葫芦,倒是难让人讨厌。
“无妨,你看也无事。”霍以玄言语沉沉的,倒听不出情绪来,“只是某个人曾说过,脸乃门面,江湖仇家重重,少露脸保安全。”
“哦,那人是谁,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啊。”
霍以白的脸她匆匆一眼见过,她记忆力不咋地,只记得惊鸿一瞥,余后想要细细回味倒也记不住了。
霍以玄甚至自顾自散下了头发,这样会给他一种很恬然自安的感觉,压住了墨衣的沉稳戾气。
“姑娘不如照旧喊我阿玄好了,我也继续尊称姑娘为姐姐,这样行事也方便。”他撩了一下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把宽大的衣袖压下。
屋里稍许有些闷热,“姐姐可要吃什么?”他又问道。
陆涟忽而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了。
“我想吃一点冰凉的吃食,来一点过了凉井水的酪?我原先瞧着你弟弟吃过几回。”她嗜凉,屋里又热得挂火,总要些东西下下火。
霍以玄冷不丁一愣:“嗯。”,而后才点头道好。
话回霍以白这里,他只怀疑自己是否堕入梦魇之中,从看到陆涟变成那种可怖的模样之后他就觉得头脑发懵,但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吓晕过去的。
门外原先落了锁,只听咔吱一声门开了。已有仆从在外应答,是白主。
仆从依言索人,霍以白身上还带着些许雪霜,旋即入室。又见陆涟,竟一反常态地淡定。
他脱掉披风,左臂包扎着锦布,渗了血,染着锦布颜色深了几分。多好芠系群??6氿肆扒
“这是怎么了?”陆涟假惺惺关切道。
“没怎么。”霍以白瞪了一眼。
仆人拿来干净的布料和清水为他处理伤口。他的伤口极深,只是草草缝了针线,如今又开裂了,血从凝合的血痂处往外涌。
霍以白沉闷地“嗯”了声,走到香烛旁用火燎了针口,准备穿针缝线。针头细,他穿不过去,一时气急,啧了一声。忽而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哥,你的面具呢?”
在她看来,霍以玄的此番举动也算是投诚,该说不说的都挑破了,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保存几分信任。她不过是来刺阁慢慢消遣时光以等待任务派发,没有必要和人撕破脸。
霍以白半天等不到答复不作多问也脱下了面具。他的鼻尖冻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