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儿有什么好说讲的,给您开开张吧。”陆涟想着打听周围,见这人可怜,变了块银子递给他。说话人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接过钱,摸了下鼻子。

“公子金贵,怎么在这里?”说话人看两人身着体面,料想是不会来这处。

“在下与家弟归家探母,途径此地,只是闲下来四处逛逛。”陆涟眼神四望,随口问道:“附近可有什么有趣的活儿?”

崔择倒也好奇,只竖起耳朵听着。

“哟,公子问对人了,那您要听天上的,还是地下的?”说话人一拍大腿喊道,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正所谓天上就是那风月场所,地下的就是酒食场所以及赌场之流。

“地下?”陆涟还不懂其中门道,又想天上的不会是他们派系的什么八卦之类的。

“小的听闻,赌场这几日进了西域货,好多官家的老爷们都去选了。您倒可以去看看,挑一挑有什么满意的,带回家宅用用。”说话人说着还神秘地半捂嘴挤眉弄眼。

她听完也没回话,心下打定主意,温和地点头道谢后就离开了。

一路上她还在琢磨着是否前去,崔择见她没头苍蝇似地一股脑往前走,疑惑道:“师尊,我们要去哪”

“方才这说书人说着赌场进的西域货,本尊觉得有趣的很,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陆涟既然发话了,崔择哪有不从的道理。两人找人问了路,要一直走到街道的最西头,穿过幽深狭窄的小巷。

这里长满了低矮杂草与沿墙攀援的藤蔓,地上是陈年污水与残枝枯叶。推开一道铁栅门,再绕上几个拐角,映入眼帘的便是别有洞天。

陆涟觉得赌博属于无底洞,况且她这人没啥节操,也没啥节制,本着对其的充分了解,坚决贯彻远离赌毒。

她也是头一次来,只用眼神示意崔择跟上。

赌场约莫三层楼高,里头是镂空,是半地下室结构的。从门里进去,要下好几个回旋的楼梯,从上头一望,黑压压的人一群。

“兄长,这......”崔择扯了扯嘴角,为难道,“来赌坊赌博?我恐怕不会......”

“无事,你看我的即可。”陆涟满不在意地招招手,拉了个跑堂的来招呼他们。

崔择知道她平日行为就洒脱乖张,又不好劝说,只能灰溜溜跟着。

来的是个中年人,他的外表不吸引人,高高的额头上有很深的皱纹,前额微秃,显得脸更加方圆。虽然有些胖,却有一种安详踏实的感觉。嘴巴形状很喜人,中间突出,两边向下弓。

崔择站在陆涟后面,看着来人的嘴巴像鲤鱼的嘴,随着说话一张一合,一时间再也憋不住笑。

那人只略略打量了两人一眼,把他们的行头装扮稍微评估一番,见其谈吐气质不凡,就知道必定非富即贵。

所以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恼怒,双唇向后缩,露出一排牙。而后把眼神收回说:“两位爷,瞧着面生得很,要小的领着入座?”

鲤鱼唇一路带着他们找空桌,给两边赌客分着三六九等。这兄弟俩看着得有二三等,他也不敢怠慢,又是生客,估摸着也找个生客拼着。

陆涟有意往人群里靠着走,就等着系统的提示音。

人群嘈杂。

“该死,怎么什么都没有。”她在心底暗骂,说话间鲤鱼唇已经把两人领到一处空桌上,“您先稍作歇息。”鲤鱼唇扯出抱歉的笑意,不一会儿被其他的赌客派遣到别的地方。

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拼桌赌博,两人索性到人群中去当看客,见西侧的几桌围着乌泱泱一大群人。

她也挤过去看热闹,有几桌人正在投掷骰子赌注。

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