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自插双目。完犊子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就撞破别人的活春宫。

甚至来不及探究那高马尾究竟和谁共度春宵,她赶紧轻轻带上门回退。一时间慌不择路,绕过一处亭台,贴着水面到了对岸,待到离远了才停下。

一来一回也折腾到晚,终于回到屋里了,见内里还点着灯烛,只以为是侍从没吹灯。暗道这多危险,酿成火灾怎么办?

忙着去看那灯烛情况,余光中却看见屋里暗处冷不丁站了个人。

“啊!”陆涟被吓了一跳是宋山玉那臭小子!

这小子还湿着发,凑近闻就知道是熏了香抹了花油才来的。

他住在偏西的院宅,若要到青莲派的宿处要绕过一片竹林,再经过亭台楼榭后往东走一段路就可以,还以为是巧合,难不成他早在来之时就打点好住在那里了?

宋山玉原先在走廊里不肯露面,没有要进屋的意思。但是走廊风大,他就在陆涟的屋里等她,等了很久,湿发都要干了。

见陆涟久久不回来,也不敢离开,他害怕前脚走,人后脚就回来了。

“珏儿,你怎么来了?”陆涟稳了稳身形,平复好被吓了两次而突突蹦跳的心脏。她慢慢走近,抑着呼吸,想要找回平日里轻佻的语气。

宋山玉听她努力压着的声线,只以为还在作气,于是并未回答,只怔怔地望着她。

突如其来的燥热让他舔了舔嘴唇,一定是渴了。

他总是不敢抬头看她,眼前人每次挥动手腕,红色的衣摆便时隐时现,鎏金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陆涟见宋山玉这个火山脾气头一次和个木头似的呆愣得不说话,不由得感觉好笑起来,走上前戳戳他的脑袋,贝齿在他的肩部咬了一口。

“怎么,傻了?”

宋山玉拉住她的手臂,顺势圈在怀里:“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少年的语气闷闷的。

陆涟没有推开他,只是笑得花枝乱颤:“原来还是这般,还猜你是不是转性了。”

她的手在空中摆动,烛光好像一层流沙,从身上流淌过去,温暖,又伴随着难言的魅惑与悸动。

“你!你又逗弄我!”宋山玉越说越不快意,他狠狠瞪了一眼陆涟。没办法,在她这处十有八九就会踩到尾巴,吃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啊,疼!”陆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装作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