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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九鞭打完,乔妙音早已筋疲力尽,牙尖划过红唇,跟周决交代了两句话。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知道的。”
“把这个女人给我看好了,三天后婚礼当天才能放她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陆明烛派了周决来监督她。
男人站在走廊里,五官深邃,神情淡漠疏离,却在提起乔妙音时,平静的眼眸涌起波澜。
“大小姐,我知道自己背叛了你,对不起。”
“但是二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出身低贱,雪崩的那天,是她出现在那里,将我从雪堆里挖了出来,又在山区的艰苦条件下为我献血,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所以,我甘愿当她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甚至是脚边的一条狗。”
原来!原来如此!
乔映雪蜷缩的指尖抵在掌心,随即又轻声笑了起来,可悲又可笑。
“如果我说,救你的人是我呢?”
闻言,周决面上的嫌恶和不耐烦在一点一点加剧,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
“乔映雪,你再说这些胡话,今晚连饭都别吃了。”
啪嗒一声,冰屋的门被关的紧闭,冰冷彻骨,乔映雪的双腿双手被冻的麻木僵硬,脸色惨白。
她想,如果时光能逆流。
周决这个白眼狼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救助!
三天过去了,乔映雪滴水未进,蜷缩在角落里,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唯有一腔恨意在心中灼烧,拼命抵抗四周传来的冷意。
不能死!
她还没有为自己、为母亲、为上一辈子的女儿报仇,她不能死!
终于,冰屋的门被打开了。
周决扔进来一套婚纱礼服,傲慢地耸耸肩,微露讥嘲。
“这几天以来,陆总为二小姐拍下价值千万的项链,在海边燃放三天三夜的烟花为她庆生,在寺庙挂上为彼此祈福的心愿牌。”
“他们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要不是因为你的凤凰命格,陆总又怎么会舍弃二小姐?”
“把婚纱换上吧,我送你去婚礼现场。”
在周决的目光下,角落里的女人慢慢站起身,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好半晌,乔映雪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绝望又荒诞的笑。
她垂下眼睫,轻轻点头,藏起眼底的算计,“先关上门,我换好衣服再叫你。”
半小时后,洛水市最顶端的婚庆大厅,聚集着众多记者。
陆明烛在众人的追捧下,烦躁不安地摸着西装领结,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从他的生命里流逝。
吉时已到,依旧不见来人。
只有周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灰尘满面地跪倒在地上。
“陆总,请您节哀!”
“冰屋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门把手怎么都打不开,大小姐被困在里面了,九死一生!”
陆明烛闻言,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左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慌乱,唇瓣开始颤抖。
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
“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洛水飞往泱城的机场,乔映雪拖着行李箱,迎着朝阳大步往前走。
再见了,陆明烛。
从此天南海北,你我生死不见。
8
无情的大火吞噬了地下冰屋,只余一片灰烬。
记者和消防人员不断进出,乔家别墅被围困得水泄不通。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乔映雪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在陆明烛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