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离开洛水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疯疯癫癫的乔父,穿着一身白衣,捧着乔妙音的骨灰来找乔映雪,身影落寞。

“映雪......好女儿,爸爸错了,以前都是爸爸做错了。”

“是乔妙音害了你,对吗?没关系,爸爸这就将她挫骨扬灰,为你报仇雪恨!”

话落,他将骨灰罐高高捧起,然后用力摔打在地上,罐子破裂,玻璃渣子溅到乔映雪脚边。

一阵风吹过,那些骨灰在空中盘旋、飘散、最终被飞驰而过的鸟儿衔走。

而乔父,此刻却不见一丝伤心模样,大笑着、捶胸顿足,满脸疯癫,模样恐惧无比。

又在下一刻,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渣子,捧在手心哭泣。

“映雪,对不起,我做了那样的事,等到了地底下,你的母亲也不会放过我......”

从始至终,乔映雪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朝保镖挥了挥手。

“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吧,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映雪,好女儿,原谅爸爸......”

乔父的声音渐行渐远,乔映雪等人走后,将母亲的遗像重新摆置了起来。

“妈,您都看到了吗?”

“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让他来扰您的清净。”

风吹过,一切都过去了。

所有恩怨就此了结。

乔映雪和顾青山第二次举办婚礼前,林晟赶到巴黎,一起见证了这个美好的时刻。

“舅舅衷心祝愿你们,幸福美满,携手白头!”

高原明珠下,星光璀璨,湖面波光粼粼,浪花惊起一滩海鸥。

苍山洱海见证了他们最盛大的婚礼和最真挚的爱意。

角落里,陆明烛还是想方设法跟随了过来。

他颤抖着手摸上了口袋里珍藏着的那张照片,此刻深刻地体会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乔映雪的爱,灿烂、自由、包容万物。

他却自私、自利、薄情寡义,根本配不上这世间最好的爱。

陆明烛一个人走在返程的沙滩上,忽然摔了一跤,坐在原地像个孩童一样哭泣。

乔映雪,祝你和你的爱人长厢厮守,白头成眷。

从此天高任鸟飞。

而他,终其一生,活在悔恨之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来年春天,暮色垂落,洱海揉皱成一团银箔,裹挟着苍山雪末的凉意。

这一年,乔映雪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肚子里也悄然怀上了一个小宝宝。

顾青山拎着一件披肩,裹在她的身上,听着她叽叽喳喳地呢喃。

“我有预感,我这一胎会是一个小女孩。”

“我想,她很乖巧,也很听话,会平安健康地做我们的掌上明珠!”

顾青山温柔地注视着她,在她的发顶落下缱绻的一吻。

“海边风大,我们回家吧。”

乔映雪点点头,眷恋地窝在他的怀里。

夕阳下的大理洱海,海鸥激起浪花,浪漫到了极致。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