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半山腰时,雪越下越大,几乎要覆盖住整座山峰。
陆明烛脚底打滑,摔了好几次,又重新站起来,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佛说心诚则灵,陆明烛三步一叩首,额头磕得直流血,跪在佛前祈求他的爱人能够平安。
住持却说缘分已尽。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万物因缘生,万物因缘灭,缘分已尽矣!”
陆明烛不甘心。
她本该就是自己的妻子啊!
口袋里掉落了一枚平安扣吊坠,两瓣的痕迹已经很轻了,却依旧能一眼看出。
陆明烛忽然想起十八岁生重病那年,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洪水猛兽,弃之、远之。
只有乔映雪,那个傻姑娘不远万里来到梵净寺,为他求来了一枚平安扣吊坠。
这枚吊坠最后还是被乔妙音拿去,被随意地丢在了垃圾桶。
这两年以来,陆明烛寻找了无数大师,无论尝试什么方法,都没办法将它恢复如初。
就如同他们的感情,破镜难重圆。
医院,这是顾青山衣不解带照顾乔映雪的第三天,她依旧昏迷不醒。
顾青山就放下一切工作,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跟她说话。
“映雪,今天你又做噩梦了,在梦里一直皱着眉头,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的工作室员工还在等你回去主持大局,巴黎珠宝设计大赛马上就要举办了,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去参赛吗?”
“还有......你备忘录里写着,一直想去洱海湖畔,等你这次病好,我们一起去。”
“第一次举办的婚礼太匆忙了,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在洱海湖畔再举办一次,从此我们再也不分离,好吗?”
不久,林晟的电话打了过来,火急火燎就要飞到洛水市。
“我作为她的亲舅舅,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你放心,乔家那个私生女被关进了监狱,不过听说因为和狱友打架,被直接杀死了。”
“死了也好,就是不够痛苦,真的太便宜她了!”
电话挂断,顾青山正要给她测体温,却发现女人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映雪,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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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映雪睁开眼时,顾青山握着她的手,满脸担忧和紧张。
医生护士一拥而上,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
“这位女士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要多休息,按时服药。”
顾青山两只眼睛都黏在她身上,盯了好久好久,最后将人一把抱住,搂进自己怀里。
“以后,无论何时,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乔映雪,我要像鬼一样缠着你!”
女人噗呲一下笑出声,回抱着安慰他,“好啦,这次只是意外。”
“我答应你,以后出门身边多带几个保镖,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吗?”
两人耳鬓厮磨片刻,助理敲了敲门,汇报道。
“顾总,夫人,医生说ICU的周决情况病危,吵着要见您!”
乔映雪进门时,周决躺在病床上,折了一条腿,身上插满了管子,只剩最后一口气。
“大小姐,我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背叛了你,把乔家高层送进监狱,最后更是为了乔妙音把你从高楼上推了下来。”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
乔映雪漆黑深邃的目光沉甸甸地投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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