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下意识抿紧,陈继想吞咽,又怕被汤赞发现,只能微不可见地把手指攥紧。
汤赞给陈继吹了好几次,松开眼皮,陈继眨了眨眼。
她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陈继下意识想去揉眼睛,汤赞一把抓住他手腕:“别揉到伤口。”
陈继坐下没两分钟,身上乍汗了。
低着头,陈继无实物表演,“…好多了。”
汤赞:“你睫毛好长,又密,估计不小心扎到了。”
陈继此时无声胜有声,唯有脸色似红灯。
汤赞视而不见,重新拿起棉签,蘸碘伏,继续给他消毒。
陈继放弃抵抗,不敢看就是不敢看,索性把视线垂得很低,恨不能直视自己鼻尖儿。
汤赞一边上药一边吹气,吹得陈继整颗心动荡不安,他佯装镇定:“没关系,不疼。”
汤赞说:“我心疼。”
陈继在定住之前,身体有个一厘米的颤动幅度。
他很慌,但是没躲。
汤赞动作和呼吸都很温柔,轻声道:“对不起。”
陈继心一揪,嘴比脑子快:“不关你的事儿,不用跟我道歉。”
汤赞不紧不慢:“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你要不喜欢我,也不会搞成这样。”
“……”
陈继眉心很轻微的蹙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汤赞是这个意思,一时语塞,后来干脆一直语塞。
没什么好解释的。
汤赞把陈继的眉骨处理好,吹了吹气,换了根棉签,给他处理颧骨。
她说:“你家里有雪糕吗?”
陈继心跳太快影响思考,慢半拍回:“你要吃吗?”
汤赞被逗地哭笑不得:“你都什么样了,我还有心情吃雪糕,我想给你冰敷一下,消肿。”
陈继回神:“没有,我不吃雪糕。”
顿了顿,“有冻肉。”
汤赞:“也行,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做个冰袋。”
陈继:“我自己来。”
两人一同起身,一起进的厨房,汤赞不动声色地留意每个角落,看有没有其他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答案是:没有。
这个家里到处都充斥着单身汉的味道,就连拖鞋都没有女士的。
陈继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肉,汤赞用纸巾包了一层,抬手要给他敷,陈继还是会躲,然后自己接过,礼貌道:“谢谢。”
汤赞并不急于饿虎扑食,也不在意陈继的处处躲闪,他要是假正经,她也不会喜欢他。
重新回到客厅,陈继主动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汤赞:“我提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你总要给我个减轻负罪感的渠道,不让我给你上药,那你给我找个事做,我听你的。”
陈继本能:“不用…”
汤赞:“你今天最起码跟我说了二十次不用,你知道被拒绝太多次,我心里会很难受吗?我会怀疑你是不是讨厌我。”
汤赞心里有很多花花肠子,但在陈继面前,她主打一个不弯弯绕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陈继果然又是那句话,汤赞跟他异口同声。
陈继:“我没有。”
汤赞:“我没有。”
被人预判了预判,陈继面色通红,汤赞抓起陈继拿冻肉的手,让他自己冰敷,她来给他处理嘴角的伤。
陈继嘴角伤得最重,汤赞边擦边皱眉,陈继看到,很轻的吞咽,出声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汤赞沉声说:“上次还能戴口罩遮住,这次想出门只能戴面具了,你打架的时候就不能护着点脸吗?”
陈继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