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这个不一样了,儿子居然骚里骚气地在朋友圈秀起恩爱来了。

“惹她不高兴了?”闻国安问老花镜半摘,给儿子支招,“买东西给她,她就开心了。”

“……庸俗。”闻裕嗤道,“爱情是钱能买来的吗?”

“嚯哟,我猜猜,这是个清高冷傲,不为钱动的类型?”闻国安果然是老司机,一猜即中。

闻裕丧气:“不仅不动,还死倔。”

闻裕这小子被他惯得向来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垂头丧气的时候,闻国安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闻裕扔下手里的棋,身体往后一靠,脚翘到了闻国安的大书桌上:“就这样,我都是为她好……”

一会儿就把纪安宁的事讲清楚了。

闻国安摘了老花镜,说:“这肯定不行啊。你这是要分开人家祖孙啊。”

“怎么不行了?”闻裕不淡定了,“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周末就能去看啊。那些家不在本地的学生,想见爸妈都还得等放假过节呢,不比这个分开的时间长?”

“不一样的。这是相依为命啊。一起走过了最苦的日子,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能让你把人家给分开?”闻国安理解。

但闻裕不理解:“至于吗?”

闻国安用手点着他,摇头:“你呀……”

闻裕从小众星捧月,从来都是别人怕他离开,没有谁是让他觉得自己离不开的。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

“小姑娘听起来不错,脑子满清醒。”闻国安评价。

“那肯定的。我还能找个傻子?”闻裕翻白眼。

“赶紧娶回来给我生个孙子吧。”闻国安笑眯眯地忽悠,“生一个,我奖励你这个数,怎么样?”说着,比划了个数字。

闻裕如党员一般坚定:“休想用金钱腐蚀我。”

一个二十,一个才十八,生什么生!老头子想抱孙子想疯了吧!

闻国安懊恼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说:“我真是后悔生你生得太晚,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抱上孙子的那一天了。咱们家,人丁不旺,也太冷清了。我一个老头子,孤孤零零的……”

闻裕才不吃他卖惨,说:“谁叫你不和我妈多生几个的。”

提起程莲,闻国安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一样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说:“生一个,你财产少一半,再生一个,你就剩三分之一了……”

闻裕想象了一下,收回前言:“不,算了,就我一个挺好。”

独生子的独生子,香火相传,唯一的继承人。

过完周末紧跟着就是元旦了,学校放假。

为了修复和纪安宁的关系,闻裕提出了带外婆一起出游的计划。

“去南照寺烧个香,拜拜,给外婆祈个福。”他说,“就住一个晚上,那边有温泉,还可以带外婆去泡泡温泉。我跟你说,泡温泉对老人家这骨头什么的,可好了。”

纪安宁被说动了。

闻裕没开他那些大越野,他叫司机开着加长的房车去的,后车厢是封闭的,面对面的双排座,减震极好,开远路外婆也没晕车。

只是她看着外面的风景,问:“这是带我去哪?”

纪安宁说:“带您去玩。去烧香,拜佛。”

闻裕却怔住。

外婆那一句,语气语调甚至用词,都和他梦里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他最近怎么总是做这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梦?魔怔了吧?

南照寺在山上,真要心诚的话,要爬上去烧香。

但外婆的腿脚不便,闻裕的车子是从后山直接开到了寺院后门的。

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