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圆更肉,皮薄馅厚的包子样。

段母完全不担心他的健康,谁叫她十分依赖别人呢,未出嫁时依赖父母,为人妻后依赖丈夫,年暮时恐怕更听大儿子的话。小儿子段安是信当年她母亲的怂恿,相当于养了个宠物似的孩子陪玩,这么生出来的。

安安长得怕不是家里族祠粘贴的年画娃娃转世,最好是越吃越胖,胖胖白白的多可爱呀,喜人有福气,老人们不是说能吃是福吗?段母溺爱地,饲养小猪仔地各种搜罗段安爱吃的偏口的,生活上恨不得模仿那些其他贵妇们娇养女儿的方式,就差给挑一个东床快婿了。

段安之所以胖,恐怕得有一半归功于段母。她错误地想着,大儿子是生给老段家的,那不得留个小的给自己?段易沐是赞不绝口,替她长脸,但年少就被送去了国外的爷爷奶奶,高中才转学回来。人长熟了,和她谈不上母子的亲密。反观一直养于身旁幺儿,长相合意,性子乖顺,免不得宠人的法子武断了些。

加上段家声名在外,与段母交好的太太们自是樱口涂蜜,捡着她像听的可劲夸。哎哟,什么丈夫专一,对她几十年从始如一;儿子各有各的好,孝顺,成绩棒;她真是福气十足,家庭美满。

那些个飘飘美妙的词儿,哄得段母更是自信自己持家有度,教导有方,哪会发觉儿子们之间潜滋暗长的荆棘,暗礁石底探出的黑系触手不慌不忙地腐蚀拖拽走她心爱的小子。段安无数次朝她暗示明示过,可是哪一次得到她的正视呢?光顾着光鲜亮丽的自作孽罢了。

段安的心神压力比任何人都要大。势头刚燃之际,他尝试多次和段母交流,企图传达出段易沐的不正常,至少施加给他的行为太瘆人了。但女人只会一次一次地会错意,摸着他的头,告诉他段易沐不是故意的,是想要和他亲近,接着就拿玩具和吃的堵住他的嘴。

久而久之,他明白了,妈妈不会管他的。

爸爸呢?段父常年奔波应酬加班,回到家更多是和他柔美的妻子好好过夫妻二人的世界。孩童天生的畏父心理,注定了他更不可能向父亲求助。

他的哥哥和别人的不一样。和小学时学习委员的经常带她出去玩的哥哥不一样,和初中时隔壁班班长的每天接她上下学的哥哥不一样,和高中时学生会副主席的会去警告骚扰她的男生的哥哥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