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而栗,段易沐的手很是好看,他幼时被送去过学习多种乐器,尽管没一样喜欢,但长时间的练习使手骨生得流畅优美。

“那我得好好陪我的弟弟,是不是?”指腹处结着茧,手心温度偏低,指甲粉红圆长,似精心打磨的玛瑙。可每次摸在段安身上,一条条冷血的蛇吐着信子,冰凉冻人的僵怖。

“安安,把衣服脱了。”

段易沐抽出手,嗓子刻意压抑着什么,凶狠地命令着他。

qq ②477068021/ 整理?2021-10-24 01:30:30

(六)

段安一哽,料不到段易沐突然发难,蓦地就转到另一个极端。他尚且是发育中的男孩,天生体毛稀疏,青春期的胡茬都生不出几根。可坐在比他年长的兄长大腿上,切切实实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位成年男性共处。

一股誓要毁灭荒原的野火从他们接触处腾烧,大有演烈的趋势。气氛开始凝聚,形成浓稠粘腻的液体,促使人喘不过气来。

“哥哥……”段安脸上乍青乍白,唔唔说不出话。

“快点。”美人拧着眉,不快地掐了掐掌下嫩豆腐样的腰肉,泥鳅般溜逃他的控制,几下见红。说完他可能是察觉自己语气太过急色,收敛了点,那双总给人春水含情的眼睛注视施压着段安。

段易沐离家前的那段时日,不依不饶的夜夜纠缠,其中陪睡的一条件便是要求段安裸睡。可是进入高中后,性知识拔高了一个成熟度。就算麻痹的思想做不到给兄长近乎猥亵的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隐约的不对劲和抗拒终然是种下了根。

“我、我长大了……哥哥……安安长大了……”段安挪动了一下丰满的屁股,从后边看上去,更像是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他的潜意识中认定自己该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可踩在段易沐腰侧两边的脚趾,紧张地蜷了蜷。

“所以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于控制狂段易沐来说,不亚于挑衅和激怒。

字语中的冷然如一根根尖锐的针头扎在怕疼的段安背上,他的音调渐渐虚心地降低,堪比蚊蝇叮叮。

“我觉得,我不能再和哥哥一起睡了……也不能、光着身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

说着到最后,他又要憋不出地啜泣,抽抽嗒嗒地像个被地主痞氓霸占的小媳妇,哪有点男生样。他是讨厌,无限近乎于恨段易沐了,与此同时却深深惧怕着对方。这种复杂不正常的感情来源于不自信和孤立排挤,如果段易沐和他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亲兄弟,可能段安还不会养成这样的个性。

可惜没有如果,从始至终就是某人一手策划。

“哪里不对?哪里不好?”段易沐见多他的眼泪了,心冷磐石,恼火上头。“小骗子,学会骗哥哥了?两个小时前你说过什么?哥哥叫你脱一下衣服就委屈上了?”

“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是你亲哥,小时候你尿布还是我把你换的,你身上哪块肉我没有见过摸过?”

“是不是你见了什么人?他和你说什么话?”

“你脱不脱?不脱我就帮你!”

越嚷越大,好像段安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成了蛮不讲理的一边。

边说着,段易沐真的去强拽强扯段安薄薄的衣物,揪住裤子的边缘就要通通拉下。

“不要不要!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脱!我脱!呜呜呜……你不要这样子,我向你道歉,是安安不好……”

修剪得当的指甲擦过,留下挠痕,但不值一提。因为段易沐似乎陷入了那种状态,不管不顾的疯狂,力气大得惊人,行为粗暴。

咄咄逼人。段安萌生怯意,满心满脑地后悔,暗自警告自己,洗个澡是让水把大脑一并冲走了吗?怎么能和段易沐讲道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