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在推开门前就约约有不详的疑怕,那半开半闭的门,究竟是刻意有人要她看到,还是一时脑子糊涂忘了锁上。
她年轻过,到这个年纪仍如花似玉。虽然饱有丈夫怜爱和体谅,但不是未经破苞的少女,眼前两人的姿势显然是被浪红翻的床上戏法。
小儿子衣着不缕,光身坐在大儿子的脸上,浑身红得跟刚出笼的包子似的。两人的衣服丢到地上叠在一起,那套睡衣是她亲自挑的,段安一柜子的上到帽子下到袜子的衣服皆是她精心买来的。段易沐这套西服是她请人量身订制,连小配饰的袖口和领带夹也是她想要的搭配。
赤裸裸的母爱成了他们不伦之际的无视,多搞笑,多可恨。
段易沐第一时间作出行动,他把弟弟从脸上抱下来,翻身坐起,将人严实地塞包进两条厚被,护在身后。
值得庆幸的是佣人们晚上少有会睡在主房,不然段家这场戏码叫外人看了笑话,日后想要掩盖掉得麻烦许多。
青年仿佛是看不到她即将崩溃昏厥的犹怜,那张继承大半的倾容不为所动,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犯下滔天大罪。
“你把安安还给我!”
被儿子的无动于衷再扎心一次,女人控制不住她的常面,失态地扑过来要夺走她的幺儿。
“你在做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呀!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弟弟!”
挡住无果,她改变了对象,尖言怒语砸到这个不亲近的儿子。段母终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气急之下也只会无助质问和推搡拍打。
不痛不痒,毕竟段父就爱她没用的姿态,极大满足大男子大丈夫保护欲。段安不愧是她最爱的小孩,连这点也像了个十成十,所以才需要比段父更胜一筹的段易沐。
美丽的青年不躲闪,他好修养地坐着,任母亲对他又打又骂。伤人词汇比段安还贫瘠,真正的威胁不是她。
“你还给我!你把安安给我!”
一阵无用功,段母才想到要马上隔开他们兄弟俩,弯腰要去拖出小儿子,遭段易沐胳膊和身体挡着。
男孩缩在黑暗和被子里,一声不吭。他完全吓傻了,鸵鸟心态地装死。反正、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他才不怕!是死变态的错!他们终于发现了!哈哈!他们终于发现娘娘腔一直在欺负他了!太好了!他以后解放了!
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开心的想法在被子外段母的哭叫时就无影无踪。母亲从来没这样过,他不由得随她而涌上泪意。
怎么了?为什么妈妈这么难过?
段易沐一直用手按着他,不给他把头或身体露出来。而他自己也不敢、没胆子探头伸眼,一看究竟。
只能根据声音,模糊地猜想。母亲的声音情绪没消停过,处着高压的激动。段易沐则一言不发,沉默刺得母亲加重悲愤,肉体的拍打音很是大声。
接着灯亮了,应该是父亲来了,他本性畏惧的另一位年长男性。段安心跳频率快得有些痛,几欲要跳破他的心口。
下面的发展出乎意外。他可以肯定的是,父亲殴打了段易沐。不是他们俩平时的近乎狎昵,而是实打实的虐待。因为他清楚地听到了段易沐的头部磕到地板,床头柜倒翻的哄塌,台灯拿起扯断电线,脚踹到身体的响动。
唯有母亲的惊叫和啼哭,夹杂着“别这样”“太重了”“求求你”几句泪言。
那可怕的现场转换是比电影的要直击万分。段安乌龟藏壳地蜷跪着,大气不喘。
后面的事情他就没了下文,时间也仿佛过去了一天一夜那么漫长。
最后的记忆是母亲掀开了他的被子,轻柔颤抖地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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