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好人儿。要是因为自己的叨扰叫人有一丝不舒坦,罗忠也觉着过意不去。
这话罗忠说的时候也没避着谁,听得刘汉青一个劲的说他迂腐,最后只能是俩家把书童留下,俩孩子一人轮一天的替着,在罗忠那头搭把手。
不过说归说,出了门陈景和刘汉青还是都觉得这人虽说死板了一些,但还是真厚道,毕竟换个人若是有现成的人能倚靠能攀附,怕不是人人都能像罗忠这般心性。
所以等到大家看着罗忠,只凭着一股心口那股劲,硬是只用了一个月就养好了病,之后又该怎么读书就怎么读书之后,也就不劝他什么。只平日里多让寿儿他们去他那里看一看,缺了什么给他送去。
前几天陈景还专门抽空过去了一趟,毕竟罗忠是第一次会试,好些东西他怕他缺了漏了。最后临回家的时候还特地嘱咐又嘱咐,考试这天千万别为了省银子走着去考场,这天气进了贡院才是拼体力的时候,不能浪费在路上。
“没事,望舒你就放心吧,我在荆湖的时候去哪儿都是走着去,这一点儿距离算不得什么。”
罗忠病了一场之后,虽说少了之前那种要命的痴劲儿,但该舍不得的时候他照样舍不得,让他雇个马车来贡院,用他的话说那还不如剩下这点银子多买几刀纸几支笔。
况且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算好,好像越努力笔下的文章诗词就越死板,这一次到底能有个什么结果,罗忠自己心里真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现在回去再套个马车来,你就别操心了。”接话的是刚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刘汉青,他自从在京城买了宅子之后,就一天比一天混的如鱼得水,听说今年开春都已经有打算跟人合伙开个饭馆,专门做荆州口味的菜色。
现在他出门,旁人见了叫他刘老板的多,叫刘举人的真没几个。今天他能按时按点的出现就算不错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来了京城就没摸过书本,倒是装银子的匣子里赚得满满当当的。这次来考试,说白了就是圆自己一个念想,考上考不上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三人一年前一起从荆湖县城出来,当时不管是谁对未来的期盼,都是希望能在会试上有所得,谁都盼着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但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三人就分出了三种心思。
刘汉青只当这九天进去是开开眼界,能成不能成都是命,就好像他如今在外边总说,当初祖上就不该脱了商籍,老刘家从骨子里就是做买卖的命。罗忠嘴上不说,但这次却也做好了落榜的准备,只不过要不要三年之后再来一回,他自己都有些拿不定心思了。
只有陈景,这个拖家带口来京城的,外人期初看着觉得不靠谱,是被新婚妻子迷了心窍,却不想只有他一人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每一步算不得多精妙,但胜在稳当踏实,直到今天说陈二爷已经胸有成竹也不算夸张。
“好了好了,你们三位大爷有什么话等考完了出来说,到时候想说多久说多久,这会儿赶紧进去吧。你们进去了,我们好回去。”
三清懒得听他们站在贡院门口瞎胡扯,轻轻推了一把陈景的后腰,他便乖乖的接过寿儿手里的包袱和装文具的篮子,往排队的那头去。
看着陈景进了贡院,三清突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条漫长的科举路,自己能陪他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之后到底能不能金榜题名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守在贡院外的兵丁都是专门受过训练,该怎么翻检举子们的笔墨纸砚和带进贡院的东西都自有一套流程。第一,不能漏过任何夹带,甚至不能侥幸自己没查出来,后边的兄弟也能补上,毕竟要真出了那样的事,前头当班的一个都捞不着好。
第二,也不能真跟搜犯人那样搜身,毕竟都是举人都是有功名的,万一真有那小气的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