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日本在全国悬挂了三天的横幅,前几天因为混双失利而压抑许久的日本人兴奋至极,他们高喊着“日本的时代”开香槟、拉横幅、舞动日本运动员的旗帜、跳舞、呐喊。

作为日本备受瞩目的天才型女选手,在原香。

她和小松丽子在女双中成功淘汰中华队,晋级决赛,对金牌稳操胜券。

面容姣好、笑容清纯、声音甜美的女孩,对着采访的媒体侃侃而谈。

“进入决赛,比我想象当中更容易呐。”

在原香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狐尾百合,净白如瓷的肌肤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一股清纯至极的清香,就像她浅甜甘醇的声音,一身白色运动服穿在身上犹如邻家妹妹般平易近人。

朱淇听到日本人称呼她为“圣女”。

日本乒坛的圣女。

为他们带来胜利的曙光。

把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奉之为福音。

“走吧。”

阿水闷闷地站在朱淇身后,拍了拍朱淇的肩膀。

她的情绪也不高涨,输了比赛,谁也不会开心。

“队长呢?”

朱淇回头看到低头不语的大部队里没有常红霞的身影,问了一句。

“队长啊,唉,她在更衣室还没出来呢,说让我们先走。”

阿水说。

“感觉队长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该咋劝她。”

“我想跟队长说说话,你先走吧。”

朱淇说。

“好。”

朱淇按照原路回去,在更衣室里没找到常红霞,里面空无一人。

沿着馆内的工作人员通道,她一条条道路找过去的时候,在隔壁世运会羽毛球会馆的候场区,才找到身上盖着运动服低头不语的常红霞。

感觉到身边的座椅上坐了一个人,常红霞没有抬头,隔着外套就知道来的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哭腔,却坚强着不愿意让颤音流出。

朱淇小声说:“我……

刚好路过。”

她着实不太会撒谎,常红霞也没拆穿她。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着,静默了很久之后,常红霞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她侧首看着朱淇,突然苦笑一声。

朱淇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笑,就乖巧坐在旁边,听着常红霞说:“或许这次让你上单打,结果就不会这样了。”

朱淇虚心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自己还需要历练。”

“得了吧,你肯定心里骂过,‘为啥不让老娘上单打,老娘谁都能打’,是不是?”

朱淇有些不好意思,噗哧笑了一声。

“我年轻时候也这样……”

常红霞感慨道,想到了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

“还是年轻好啊,未来不可限量。”

“年轻也不好,教练组都不信任连大比赛的单打名额都不给。”

朱淇的语气有些哀怨,逗得常红霞又笑了。

“你这是来告状的吧?

行了,老娘这次是歇菜了,等老娘退役了,这名额谁都抢不过你。”

简单几句话,常红霞的情绪好了很多。

朱淇很想安慰点什么,但自己确实不是什么鼓励型人格,就只能和常红霞聊一些何千路在省队的事情。

讲一讲当初何千路刚来江淮省队的时候,被队里其他教练排挤,没有球员愿意跟着他学习。

后来他们一起拿了U12的冠军之后,队里的风言风语才少了很多。

朱淇拿得金牌越多,何千路在队里的口碑就越来越好,他的状态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