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地围着球桌转,有比赛就打,不就是为了不再受那些窝囊气吗?

猫猫调侃道:“你还有这个时候啊?”

朱淇有些无奈。

很多人好像觉得她打娘胎里出来就会打球,当初小姨父带她熟悉乒乓球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但实际上,她前世早就把该吃的苦都吃完了。

没有什么天降“武曲星”,她只不过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而已。

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朱淇摸了摸长过肩膀的发梢。

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阿水一直留着挂耳短发,猫猫在耳后留了一小撮,很帅气的狼尾式。

朱淇懒得弄造型,每次都是自己拿剪刀咔嚓两剪子剪短。

她趁着头发较湿,拿着剪刀准备自己修一下。

猫猫“哎”了一声:“你现在剪啊?

寓头可不太好,比赛中‘剃头’等于打零蛋啊。

等回去再剪呗,也没两天了。”

体育竞技人多少都沾点“迷信”。

老喜欢往好寓意的事情上沾边。

以前何千路就喜欢在比赛前带朱淇去吃江淮当地一家饺子馆,叫喜娘。

说吃了饺子当娇子、喜娘又能招喜气。

阿水在打重要比赛之前,会用肥皂洗三遍手,说这叫净手,能让手感变好。

秦小八十二岁那年,小姨给他去关羽庙里求了个牌,每次碰到难打的对手,就会把牌子拿出来拜一拜。

朱淇从来不信这些。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猫猫见她非要剪,就来帮个忙,让朱淇背对自己坐下。

托尼·猫“咔嚓咔嚓”一刀切着朱淇的发尾,说道:“之前你跟阿水说,你帮她出头是因为觉得‘赌球’来钱快,我知道你是故意逗阿水,其实你是个热心肠的人,也不求别人回报什么才会那样说。

其实吧,你应该多表达一些自己的内心想法,让别人知道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

她?

朱淇觉得猫猫对自己有点误会,她和温柔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猫猫仿佛有读心术,笑道:“这个温柔不是说待人接物、语气和善,而是会去关心别人、重视他人感受,理解他人苦痛。

暴暴,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虽然你没有把你的故事告诉任何人,但我很想成为聆听你故事的那个人。

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她的故事……

朱淇垂眸。

“好啦!

你看下!”

猫猫摁着朱淇肩膀,把她挪到镜子前。

猫猫的技术非常好,发尾有简单的打薄,在肩膀上面一点点,不显得累赘还很清爽。

看到朱淇露出满意的表情,猫猫自信满满:“我家里就是开理发店的,以后有这方面需要,尽快来找我!”

朱淇摸了摸利落的发梢,看着猫猫:“你恨那个两个人吗?”

“什么?

谁?”

猫猫看着她,了然。

“你说那个害我有肩伤的人吗?

刚出事的时候自然是恨的,恨得每晚都睡不着。

但是现在时间久了,他们的样子我都想不起来了。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人还是要往前看。”

“曾经……

也有人伤害过我。

我没办法不恨他、他们。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往上爬,爬到他们一辈子都碰不到的地方,这种感觉促使着我没办法回头看,生怕自己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