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身上有非常熟悉的药贴味。
朱淇知道她不想要让阿水知道、不想要让教练们知道,所以就趁着阿水自己出去扔垃圾的功夫,撩开了猫猫的衣服。
果然,在她右肩处贴着厚厚的膏药贴,而且皮肤上还有一些药贴残留的痕迹,估计已经贴了好几天。
“你光贴这个也没有用啊。”
朱淇皱眉。
她知道猫猫的肩伤来源,也知道这东西是内子里的伤,需要做手术才能抑制。
但比赛就在眼前,做手术怎么来得及?
猫猫穿上衣服,一脸轻松:“没事儿的,就是这两天练得有点多有肌肉反应。
而且我和寸指导说了,这两天我们准备去打……”
她顿住。
朱淇抬头:“你要去打封闭针?”
猫猫点点头。
朱淇对封闭针有阴影,即使是二十年后的封闭针,也只是起到一个消炎止痛的作用,治标不治本。
而且这种东西会让人的骨骼变硬、容易骨质疏松甚至是肌肉萎缩,打一针就减少一年的运动员生涯。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封闭针远没有以后的精细,可以精准到伤处注·射。
现在的封闭针是大范围注^射,而且针头极粗,比牛打针的还要粗一圈,副作用更大。
朱淇的脚踝也是受伤高发区,有一次疼得连鞋都穿不进去,但还是咬着牙忍了死都不打封闭针。
朱淇看着她:“寸指导怎么说?”
“不建议打,但是真的疼得上不了场肯定还是要打,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上场。”
“那姜教练、任主席呢?”
朱淇又问。
猫猫摇了摇头。
朱淇明白了:“他们不知道?”
“没敢往上报,我的情况没有当初世冠杯那么严重,只是老毛病而已。
轻微刺痛,没到抬不起来胳膊的程度,打了封闭就能上场。
如果让任主席知道了,说不定……”
“你怕不让你上场?”
朱淇问。
猫猫点头。
自从两年前世冠杯肩伤发作后,猫猫一直在积极配合康复师保守治疗,虽然中途有过一两次劳损拉伤,但年轻的恢复也算是平稳度过。
结果刚到东京肩膀又开始有痛感,女单又不像团体赛还能上p卡,她要是打不了就是弃赛,整个中华队就剩下常红霞一个人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
我从4岁打球到现在,等了17年才站在世运会赛场上,为了这场比赛,我可以付出一切。
只要能夺金,哪怕是告诉我东京回去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打球了,我也愿意。”
朱淇和她同寝了两年,第一次听到猫猫说出这种慷慨赴死的话语。
一时之间,她又想起前世猫猫败北东京后,在国视体育频道直播向全国人民致歉时的样子,百感交集。
21岁的猫猫比两年前要结实很多,身上有了很多肌肉层。
为了改善直改横的缺点也吃了很多苦,不然不会连给肩伤做手术的时间都没有。
她对朱淇说:“你知道吗,我羡慕你的手感天赋、也羡慕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别人奋斗一生的成就。
但说实在的直通赛、亚洲杯上输给你的那两场,我都挺不甘心的,我也自认在努力这一方面不比你差。
寸指导曾经告诉过我,你是我未来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未来是你的,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朱淇知道,自己的出现对猫猫来说也是压力。
事已至此,封闭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