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岁,谭凛川也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十岁。

警方做笔录,问谭崇是否有仇人?是仇人做案?

谭崇看了看谭凛川,摇头说没有,他没有仇人。

警方又问谭凛川,是否看到当时的场景?是否看到人的真面目?

那样的掠影,那样的血花,怎会没看到?

那两个蒙面的声音,也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但是,他也摇头,说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案子,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但是警方也始终没有找到凶手。

父子俩搬家,从此都默契地不曾再提半个字的廖清欢。

不是忘记,不是没有伤痛,而是不敢提,是不敢碰触的伤痛,宁愿假装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大概是六年之后,谭崇在海港市已能和道爷抗衡,他的势力越来越广,他的客户越来越高层。

某日新闻,道爷暴毙街头,被发现时,身上被插了数百刀,一刀一刀,法医鉴定,致命的一刀是咽喉处,但从第一刀开始到最后咽喉这一刀,历时4个小时。

这是凌尺处死。

谭凛川那日看到谭崇回来,穿得非常干净,只有一双手套,仍在水池里,渐渐染红了水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