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绎忽然淡了欲望,不再去碰林荆璞,瞥眼见他?胸前的衣衫已被玩烂得?不能看,便脱了披风盖在他身上,裹了个严实,又低笑道:“还早着呢,时机未到,也别想太多了。”
林荆璞指尖掐紧了披风,垂眸望着?这一身金色的短绒,上面还留着?魏绎的味道,倍觉温暖舒适。
皇帝至高无上的御披,却被魏绎当成了淫|流狎昵的俗物。
“邺京要起风了。你?穿着挺合身,留着?吧。”魏绎冲他笑,替他挡住了从西边吹来一阵风。
林荆璞一滞,也笑着?应和:“求之不得?。”
片刻后,魏绎又去拾起了地上的几支箭,挨个投到了壶中:“有一事朕与你提过了,林佩鸾既是你的亲阿姊,朕卖你?一个人情?,她的生死全凭你处置。等阿哲布那边的消息一到,邵明龙将?使团那帮人处理干净,将?马道也整顿了,你?便早些做个决定吧。”
又一阵风乍起,林荆璞不禁弯腰打了个呵欠,陡然觉得?藏在御披里的温情都已烟消云散了。
俗物终究是俗物,哪值得留恋呢。林荆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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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境发下的文书不日便快马传来,阿哲布三言两语将?自己与北境撇得?一干二净,说贩马与马道走私皆是使团所为,罪不可赦,任凭大启朝廷处置。
兵部和刑部雷厉风行,一夜之间便封了与北境私下通商的数十条马道,数百人因此牵连下狱,还供出了北境在邺京洗钱的两家钱庄。大启朝廷也以此为名,开始严查举国运输的马道与官道。
申氏商行?人去楼空,掌柜与伙计早就听见了风声逃了出去,兵部的人连根头发丝都没搜到。不过魏绎那几箱私房钱,邵明龙倒是一箱不少,全给他?追了回来。
林佩鸾从头到尾不曾在贩马案中抛头露面,也是碍于她还是北境送来的人质,刑部也不对她责难用刑,只是将她们母子从驿馆移交至了一间失修的院子里软禁着?,命人严加看守。
余波眼看要过去了,林荆璞这十几日都不曾出过衍庆殿一步,只在房中下闷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