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了下去,他见魏绎与邵明龙要走,便?猛然惊起,指着龙袍,厉声大喊:“魏绎是个?狼心狗肺的,他杀了他亲爹,他杀了魏天啸!他杀了启朝的开国皇帝!他这皇位来得不干不净!”
魏绎顿足侧目,笑意不敛。
“他杀了魏天啸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做这皇帝!”
魏虎已?是日暮途穷,只留着一嗓子能喊:“邵尚书?,邵尚书?,你去告诉燕相!让燕相一定彻查旧案啊邵尚书?!”
邵明龙眉头渐深,摆手吩咐身边士兵:“早点动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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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殿一声啼哭,魏凤珍便?要晕了过去,一旁的宫婢忙将?她扶起,又去传唤了御医。
待御医走后,宫婢好生相劝:“长公主节哀,千万要珍重身子。”
魏凤珍颤抖地摔下了头上的金冠,气得在地上直踩,又嚎啕起来:“这皇宫里藏的尽是些吃人的狗彘!我的虎儿在蓟州困顿时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如今就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
宫婢忙去捡起:“这冠若是坏了,连内府金玉司也难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她狠狠拍着腿,将?眼泪都流尽了:“虎儿都已?不在了,我要这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宫婢叹息:“您是长公主,身份尊贵,您膝下没了睿王,可还有皇上,还有这后宫的大权呢,长公主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有一事,奴婢不知您听?说了没,睿王他临刑前……”
魏凤珍忙拉住她的胳膊:“虎儿、虎儿他怎么了!”
宫婢匆忙跪了下来,不敢扯谎:“睿王临刑前,曾亲口指认先帝是……是皇上杀的,也不知真假,当时整个?大牢都听?见了,宫里如今也都已?悄悄传开了。”
魏凤珍一惊,凭着怒意在悲伤中强撑起身子来:“好他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害死了我的虎儿不算,连他亲爹都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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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知了聒噪。
林荆璞一搬回偏殿,魏绎便?要到偏殿来吃酒。
白日暑气重,于是夜里的风都要闷煞人,林荆璞握扇饮酒,薄衫随风,仪态仍是格外端正:“近日邺京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弑父。”
魏绎斜躺着,不以为意,“那些市井小民?口舌多?,这半年来一直传朕与前朝皇帝如何在宫里秽乱,偶尔也得换个?新鲜的。”
林荆璞也笑了一声,又说:“当年魏天啸暴毙,死因不明,民?间本就多?有议论。而魏天啸一驾崩,燕鸿便?排除万难一手把你扶持上了皇位,你那时不到十二岁,应完完全全是燕鸿手中的傀儡。朝野上下一旦质疑你七年前弑父,就等同于在质疑燕鸿弑君。”
言语间,几只流萤从?窗外飞进?,落在林荆璞肩上,他抬起扇子轻轻驱走。
魏绎望他,酒还未落肚,便?莫名?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