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气?象。不止学堂,城中?的酒楼、客栈、商铺皆是论学论政之?声,不绝于耳。
今日春光正浓,魏绎与林荆璞身着?便服,在南市的湖边踏春。风和日丽,四处朗朗的书声穿柳而来,听得路人们都精神百倍。
两人心血来潮,又在湖边寻了个亭子,玩起了垂钓。
林荆璞在投壶上是个苦手,比不过魏绎,可不想今日在钓鱼上扳回了一成?。
夕阳已西垂,林荆璞收获颇丰,已打算收杆。可魏绎胜负欲不平,还要?与湖底下的鱼较量一番。
侍从奉上了茶与瓜果?,林荆璞捧茶静坐,也不催促他,淡淡说:“你还是急躁,鱼儿不上你的钩。”
魏绎意兴阑珊,可看向他脚边满当?当?竹篮,还是舒了一口气?道:“朕反正今晚有鱼吃。”
“你心气?太高,要?钓满湖的鱼,我这一篮筐还不够你塞牙缝。”林荆璞话里藏拙,淡然地望着?夜幕下的湖面。
魏绎挑眉,撑肘转向了他,听出了话里的深意,也不与他绕弯子:“怎么,你对今年的春闱之?事也有看法??”
林荆璞顿了顿,玩笑参半说:“你不缺魄力与胆识,这等破天荒的事,只有你做出来的。可个中?自然也少不了麻烦,譬如邺京打尖住店的价钱,怕就?得比平日番上几番。你早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去买家酒楼经营经营。”
“这有什么。”
魏绎轻笑了一声,游刃有余道:“朕已提前预备下了,让京城里外的皇寺都腾出了百间厢房,还有鸿胪寺接待外宾的驿馆,一并都先腾挪给外地的考生居住,要?再住不下,便让几个人挤一间,肯定?也都够了。但凡是有酒肆客栈要?因此坐地起价的,还有皇城物监司的人盯着?。你此时想发?财,怕只有赔本的份儿,朕舍不得你赔钱。”
“这事,你倒思虑缜密。”湖面上的风骤然停了,林荆璞觉得背后一阵闷热。
魏绎权当?他是在夸奖,又兴致盎然地说道:“还不止这个。历朝科考的初衷本是为了给朝廷稳固基底,若要?将?来政治清明,考场上就?绝不能滋出半只俎虫。所以,哪怕是考生住宿饭食这样?的小事,朕与礼部都得上心筹备,否则任由一些人借此机会兴风作?浪,舞弊乱纪之?事便会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