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荆璞捏着折扇,笑而不语。

吴渠望着他,笑声渐敛,鼻孔剧烈扩张:“妖孽,你笑个屁?!”

“三郡比起中原,终究只是弹丸之地,你大哥吴祝一人便能轻易掌管三个分郡。他们此次与柳佑迎回皇嗣的计划,不就唯独没告诉你,而像在边州府衙眼皮子底下追凶杀人这样危险的差事,都交代给了你做。毕竟是你越界在先,在大启的境内作祟,怨不得启朝军队要抓你。你兄弟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怕未必真有心救你。”

吴渠瞪眼怔了半刻,又?吼道:“我?们吴家祖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休想要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林荆璞:“别忘了,三郡的兵只能在水面上兴风作浪。启朝内政尚有隐患,魏绎无心出兵,可他若不放你,你的余生还是要在这度过。”

吴渠又?听到那几只母猪的鼾声,骇然一惊,下身顿时起了一阵虚脱的剧痛。他此时恨不能立刻去做了和尚,哪怕做太监都比这般要好!

太折磨人了!

吴渠原本还有些盼头,料定启朝不敢索自己性命,可今日林荆璞的一番话又?让他踌躇动摇起来。

他呼吸粗重,断臂的那只肩膀用力地抵在了铁栏上,鼻毛一溜烟气都跑了出来:“别绕弯子了,林荆璞,你如今都投敌了,哪还有那么好心!今日来见我?,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林荆璞冷冷收了折扇,直戳在吴渠那血淋淋的伤面上,可怕的是,他姣好的面容温润如旧:“柳佑在三郡的接头人究竟是谁?他的谍网又?是从何时在三郡布下的?”

……

林荆璞出来时,天色已暗,空中下起了小雨。

魏绎在宫里头也忙完了一阵,乘着华盖马车停在了大牢外。下马车后不久,他见到了那人走出来,便从韦进喜的手中拿过了伞。

林荆璞心底阴郁,敷衍地拿扇子在头顶挡了几?滴雨水,转眼那大伞已罩住他的全身。

“怎么都是血?”魏绎望着那扇面,见一端已被黑血浓重地晕开,蹙眉调笑:“脏了美人的手。”

林荆璞含笑看了他一眼,一扫从狱中带出来的晦涩难安,说:“我?方才还有些惶恐,唯恐有人心疼扇子,这上头的诗可是当今圣上的御笔亲书呢。”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这两句诗已不合时宜了,你要是稀罕,朕随时给你写句新的。”

魏绎一笑,随即将那扇子丢到了雨中,大掌探袖,覆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再说当今圣上的玩意,还不都是留给你作践的。”

林荆璞的手腕是空的,魏绎早就发?觉了,可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什么都有没戳破。

坐上了马车,林荆璞手还是冷如玄冰,要捂热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