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不到他的缺点。

你闭上了眼，压抑住心底所有晦暗的想法，抬头走进了人群中央。

你看到那个喋喋不休与小师弟说话的弟子忽然瞪大了眼睛。你并没有看他，而是朗声道：“此行途中，一切事务均可交办师弟，同交与我是一样的。远路不易，各位师妹师弟须相互扶持，共行大义。”

你说了些场面话，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如同一只栖息在树上午睡的鸟儿。

你没有看其他人的脸色，你也无暇看其他人的脸色。你自己心头交织的酸楚苦涩就够叫你回味半天的了。

这样远行的旧例，每年都会有一次，因而你其实有些懈怠，觉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变故就是发生了。

行至一处名为“刘家村”的村舍边时，你手中的罗盘忽而大变方位。小师弟比你反应更快地竖起腰中佩剑，止住身后诸人。

“小心，恐有邪物。”

一个小小的村舍边，竟然平白无故有这么大一股扰乱罗盘定位的邪气。更何况……你远远眺望，看到了村子中央由门派同僚在此树下的辟邪令牌，并无破损。

你觉着很奇怪，皱着眉头正欲重新修复罗盘，身旁却有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忽然好奇地挤到前方来，结了手印就要感知前方是何鬼物。

你离他最近，吓了一跳，忙施法打断他的结印。

盖此等邪物非一般小鬼可比，罗盘圣物尚且摇摆失控，若是入门弟子直接用神识去探，恐怕反而会被捉住。

但你还是施法慢了一步。你没有修真天赋，因而后来便不在内力、剑术上下功夫，反而研究些器物咒术等旁门左道。你本希冀着能另辟蹊径，但此刻，你不甚熟练的法术正因疏于修炼而没能将这个弟子拦住。

你眼见着罗盘指针停顿了一秒，然后一股邪风骤起。明明是艳阳天，你却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睛。

你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入门弟子早已不见了。

眼前还是平静安逸的村落，无甚变化。

众人少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都面面相觑。有人问：“师姐！人呢！”

你茫然地站在原地，喏喏道：“我……”

更多的人问你：“人呢？师姐，人哪儿去了？这是什么邪物？”

你一句话也没有，因为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邪物。

问了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是大师姐吗？怎得连人也看不住”

话音未落，旁边就有前辈厉声呵斥了他。

你半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此物非妖非鬼。”

这时，你听见了旁边小师弟的声音。

他捏了个诀，幻化出一颗小树来。

“我去寻他，约莫半个时辰即可。我若有异，此树即刻衰败凋零，你等速回宗门，不要停留。”

你拦住了他，“这太冒险了！”

另一个与他交好的弟子也道：“若你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师弟眉眼低垂，拱手道：“修士之责，理当如此，某不足惜。若见死不救，不配执剑，更应自裁。”

他拔出佩剑，“你等在此地等候。”

你垂着头，忽而道：“我与你同去。”

师弟回头，皱着眉似乎要说什么。

你摇摇头，“我，与你同去。”

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你，或许是他不太会拒绝别人，又或许是他多少有三分敬你是大师姐。

你们进入村子，发现这村子家家户户生息繁荣，并不像是有鬼物作祟。老人小孩坐在门槛上冲你们笑，男人女人在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