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么多,怎么办?

记不住我也没有办法。郁奚指尖微缩,攥了一下桌布。

郁奚一直没怎么动筷子,他勉强吃了几口,感觉又有点想吐,赶紧停下来没有再吃。

傅游年味如嚼蜡地吃了一顿饭。

出了餐厅后,他又牵着郁奚的手送他回家。

郁奚不许他在楼下待着,傅游年只好离开,临走前郁奚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像是小纸条。傅游年上车后展开看,发现是郁奚从刚才那家餐厅撕的便签,上面写了几行字。

少喝酒。

记得吃饭。

早点睡觉。

言简意赅,充满了直男气息,就差在底下写个多喝热水。

但末尾落款画了条圆滚滚的小金鱼,一下子显得天真又傻气。

傅游年看着笑了一会儿,把便签贴到车上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后按了按微酸的眼眶。

郁奚病了这么久,从冬天开始,已经快要到初夏。

离医生说的半年只差不到两个月。

连郁老爷子也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不再每天催着郁奚快点去输液,或者到医院治疗,而是随着他的心意,看他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事,都不拦着他。

郁奚感觉到了那种纵容,但他还是每天按时按点地去医院,一粒药也没有落下。

哪怕胃里一直反酸,长年累月服用的药物让他还有点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