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靠着沙发靠枕睡着了。

旁边小黑猫晃着尾巴,一下下扫过他的手背和鼻尖。

郁奚?傅游年捞起猫放到地上,低声叫了叫他。

但郁奚睡得很熟,眼睫落下一小片略显浓重的阴影,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傅游年就关掉了电视,伸手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抱回了卧室。

这样抱着的时候,他才忽然感觉郁奚好像又不知不觉瘦了很多,就连小半个月前可能都还没有这么消瘦,现在轻飘飘的,几乎没有分量,脸颊白得透明,给人一种随时会消逝融化的错觉。

傅游年皱了下眉,把郁奚放到卧室柔软的床褥上,然后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手机响了一声,傅游年动作迅速地在它彻底响起来之前按成静音,拿着去阳台那边,关上门接。

这个小区视野很好,夜里往远看,除夕夜灯火璀璨,与街上的雪色相融。

你怎么今年又去晚会啊,我以为你没接那通告呢,罗辰在电话里说,怪不得刚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

早就接下来的,不然就不去了。傅游年靠着阳台栏杆。

之前你让我帮你联系的那个专家,说可以腾出时间见一面,不过得你带郁奚出国去他那边。罗辰磕了磕烟灰,跟旁边的女伴调笑几句,从酒吧出去找了个安静地方。

傅游年按郁奚主治医生给的方案帮郁奚调理身体,小半年下来效果还算不错,但他想再多找几个专家给看看,也许还有更合适的办法。

刚好《盲友》杀青是在春天,天气转暖,出趟国应该也没有大碍。

但现在他忽然有点犹豫。

谢了,我到时候再去联系,傅游年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想等一两个月不这么冷再带他去。

又病了?罗辰诧异。

他记得郁奚没多久前才进了次医院。

也没有,就是有点蔫儿,傅游年回过头,隔着阳台和卧室中间的玻璃推拉门看了看郁奚,发现他还睡得很熟,不知道是哪儿的问题,这几天太忙了,剧组走不开,过完年等周末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行吧,罗辰叹了口气,挺无奈的,有事儿你再找我。

嗯。傅游年简短地答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傅游年去洗漱后,就到床上搂着郁奚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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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剧组休息半天,昨晚那群人连着导演都喝得颠三倒四,神志不清,在片场那边休息室里睡了,最后都没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