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太天真了。

陆以烈不光会叫错她的名字,还想杀了她。

“原来这就是爱错人的下场!”江白卉痴笑着, 眼角带泪。

她眼带疲惫,枯坐一天让她大彻大悟,陆以烈从头至尾都只当她是个玩物而已, 她是陆以烈的发泄品,是安幼清的替身,却唯独不是一个人。

江白卉艰难地撑起身子,抹去眼角的泪花嘲笑着自己:“我真是个傻子。”

“叮咚”门铃声突兀的响起。

“是谁?”江白卉赤着脚,拖着虚弱的双腿走向门边。

门一打开,被紧闭在外的月光像一幅泼墨画般倾泻而下,散落在地上的破碎玻璃折射着清冷的月光染在来人身上,勾勒出她清雅的身姿,优美的五官如在雾中绰绰约约。

江白卉猛地倒退几步,媚态横生的眼睛微微瞪大,带血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来人,语气里尽是吃惊。

“安幼清?”江白卉不敢相信的喊出她的名字,哭了一整天的嗓子因为激动连语调都变得怪异。

江白卉脑子里乱做一团,眼前这个人曾是她处心积虑也要见到的人,但当安幼清真的出现在江白卉面前时,她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陆以烈把自己当做安幼清的替身,她恨不得毁了对方这张脸。

可现在,她和陆以烈之间的感情都是一场笑话,对安幼清的恨也就成了虚妄。

“你怎么会来?”江白卉问道。

她仍然疑惑安幼清突然的出现,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人物,想见她一面难如登天,今天安幼清却不请自来,实在不合理。

安幼清微微靠近江白卉,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江白卉僵硬的目光下划过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的血痕。

江白卉顿时瞳孔地震。

“喂,你干什么?”她冲着安幼清瞪了一眼,像被激怒的小兽竖起背毛。

安幼清收回手,眼眸中浸润着温热的温度,语气低切地问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江白卉眼底涌起汹涌巨浪,心道:还不是因为你!

“不用你管。”她用手背飞快了抹去了脖子上的血迹,但鲜血还是从她的伤痕出渗出。

安幼清无视她语气态度的恶劣,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放进江白卉的手里:“擦擦吧!”

江白卉本能的想把这个曾经的‘情敌’手绢当场扔掉,但是......她带血的手指捻了捻手中上等丝织品的手感和对方残留的温度。

安幼清看起来也是一番好意,当场扔掉好像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好歹人家是安家少主。

她低下头,用蚊子般嗡嗡小的声音飞快的说了句:“谢谢。”

声音太小,安幼清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脚下。

江白卉赤着脚踩在已经被血打湿的地毯上,星星点点的碎玻璃碴散落在地毯上,她赤脚踩在上面,脚底已经一片殷红色。

安幼清微微皱眉,眼中略带担忧地说:“玻璃碎了怎么能赤着脚来开门?有没有踩到玻璃?疼不疼?”

江白卉盯着自己的脚,一整天她都沉浸在自虐式的快感中自我折磨,而且这些伤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以前在母国的修道院里她受过的折磨比这些严重得多。

被碎玻璃碴扎出伤痕的小口渗出鲜血,就像熟透了的浆果流出暗红的汁液,这样的小伤江白卉早就习惯了,但是安幼清紧张的眼神还是让江白卉感到一丝异样,脚趾和腕足都别捏地蜷缩着。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怎么会认识我?”江白卉受不了安幼清关心的眼神,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前半生所受的关爱少之又少,不然也不会对陆以烈这个包养她的人动了情。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