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允乐没有说话,他的头紧紧的贴在安幼清的胸口,眉骨依靠着她精致的锁骨,水池里他们的手紧紧交织在一起,初春冰凉的水浇在他们纠缠的双手,他觉得皮肉冻得发冷,心脏却炽热地像燃烧的火焰。
安幼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允乐的手上,这让安允乐有了可以明目张胆地直视她的机会。
他第一次可以在她清醒时毫无遮拦地注视着她,她优美的下颌线,她的锁骨,她眼里满满的自己都让安允乐的腹部一阵收缩。
安允乐觉得,安幼清紧张自己的时候,是她最美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没有外面的莺莺燕燕,也没有纷杂的工作,只有他自己。
看着眼前随着呼吸而有规律的微微起伏的锁骨,他大着胆子,摒着呼吸,像阴暗角落里锁定猎物的毒蛇,咝咝地伸出了他尖锐的毒牙。
“嘶”安幼清觉得锁骨传来一阵微疼,低头看下去,竟然是安允乐在咬她。
她的锁骨有一排清晰的咬痕,虽然不疼,但还是有几处微微渗出一丝鲜血,在白衬衣的衬托下如雪中红梅,显得更加惹眼。
“对不起。”安允乐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怏怏地道歉。
“可是,实在太疼了。”他抱着安幼清,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安幼清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两人,安允乐像只病犬,病怏怏的缩在她的怀里。从小到大,安允乐都是锦衣玉食娇宠着长大的,几乎没有受过伤,也很少生病。
烫伤是很疼的,也难怪他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下次不能再咬人了,知道吗?”毫无责怪的语气,就像是纵容一般。
安允乐觉得安幼清对自己还是偏爱的,从小到大,一如既往。
家庭医生很快来了,好在烫伤并不是很严重,也没有烫脱皮,只是简单地涂抹了一些烫伤膏就好了。
但是安允乐似乎很不满意医生下这样的定论,他觉得自己应该伤的很严重,想让安幼清带他去医院看看。
安幼清不同意他就是一直闹腾他,黏着她。逼得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视频连线了市立医院烫伤科主任,在医学专家的学术权威之下,他终于偃旗息鼓。
可安允乐还是忧心忡忡,安幼清送他回了卧室,他还是缠着她不肯让她离开。
“真的不会留疤吗?”他靠在安幼清怀里,揪着她的衬衣胸口处的第二颗纽扣问。
“不会。”
“留疤后我会不会变丑?”
“不会留疤。”
“我上网查了,烫伤后的疤痕很难看,很丑。”他松开了她的纽扣,又开始玩弄她的长发。
“你不会留疤,不会变丑。”
“可是我还是好害怕!”
“......”安幼清不想再回答了。
“幼清,我的手好疼,你帮我吹吹吧!”没有得到答复,安允乐又缠了上来,他把自己的手腕凑到她面前。
烫伤膏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些焦糊味,就像什么肉类被烤糊后的味道。膏体的颜色也并不好看,是一言难尽的黄褐色还泛着一层油光,但是在膏药的覆盖下,显得他的伤处更加触目惊心。
安幼清本来不想做这样幼稚的举动,没有办法还是心软了。
她耐着性子吹了两下。
“呵呵。”安允乐盯着她傻兮兮地笑了两声。
“笑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在华国,可爱对女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夸奖,但好在安允乐终于不再黏糊糊地缠着她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她也就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