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小点声,别没大没小的。”曲云华低声喝道,说完看了看楼梯处,见那里没有动静才继续说道,“幼清好不容易能睡得这么早,别吵着她休息。”

“你那个朋友我已经替你推掉了,咱们家出点钱赞助这次演出,也算是替你补回了面子。”

安允乐气的像个肿起来的皮球,只差轻轻一拍就能窜到天上去,他指着曲云华的脸大声质问,“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把我的演出推了?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爹!”曲云华冷眼一扫,像刀锋利刃一样轻易就把这个吹胀的皮球削成了两半,安允乐一直以来都对曲云华心存敬畏,这一样就让他两腿打颤,顷刻间就泄了气,皮球蔫成了一张薄面皮。

“你一个男儿家,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名誉形象,反而到处跟着那些平民戏子到处乱跑,哪里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模样,真是半点都比不上你哥哥。允怀16岁就被女孩子追求,18岁定亲,20岁嫁人,夫妻之间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哪像你都21了,可见有哪个女人瞧得上你?送你去男子大学就是想压一压你这个脾性,谁知你读了三年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明天我得找你们的校长谈一谈了。”

安允乐缓缓地坐回沙发,木讷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任凭着曲云华的说教。

长夜无尽,阳台的吊床上本来以为可以享受一夜清净的安幼清还是在浅寐中被安允乐的一声质问吵醒,然后便是父亲连续的说教在空气中不断地传播,最后进了她的耳朵里。听着听着安幼清便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和安幼清记忆中的世界很不一样,在原来的世界里安幼清平淡度日,不知从什么时候安幼清被温暖包裹,很温柔很安全,十个月后她一声啼哭,便在这声啼哭中迎来了这个世界。

安幼清是被父亲抚养长大的,但这并不是因为安幼清没有母亲,这个世界里孩子都是在父亲的长期照料之下渐渐长大的,安幼清也不例外。最开始安幼清也以为自己没有母亲,直到有一天曲云华小心翼翼地抱着只有一岁的安幼清指着新闻联播中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眉眼冷淡的女人说,“幼清,快看,这是妈妈!”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母亲名叫安澜,简单说是位物理学家,如果仅仅是物理学家也就算了,安澜是华国唯一一个能被活着写进历史教材的科学家,官媒称她为‘国之利器’。

有这样一个牛逼哄哄的母亲,安幼清表示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