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雨夜,她冷得像块千年寒冰,他放下男人的尊严,耗尽所有的光热都捂不化她眼中的冷,反而把她越推越远。

从那以后,安幼清好似在刻意和他避嫌,言行举止一切都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一切都是冰冷的。

他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刻他无比的恨自己,恨自己卑微的出身,恨自己即将三十岁的年纪,更恨那个半路杀出的张若玄。

他明明什么都不好,容貌一般,好妒狭隘,只因为占了一个好出身,就能得到他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温暖。

他怎么能不恨?

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一想到安幼清的温暖只会留给他一个人,他们会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他们会生儿育女,渐渐地,她的眼里就再也不会有他了。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成一团,捏成了碎渣,五脏六腑都被活生生的剥开撕裂,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他一手撑着桌角,艰难地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你怎么了?”安幼清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忙扶着他。

毕竟是多年共事的情谊,即使现在她再生气,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是不是不舒服?不带你去看医生。”

莫如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指骨泛白,他抬起头,金丝边眼镜下的桃花眼泛着妖冶似的光:“对不起。”

安幼清以为他在道歉,眼中的怒火消了不少,但还是考虑这阵子风头过了就把他调走。

工作就是工作,她不需要一个被感情左右的下属,即使那个人是跟着她多年的莫如令也不行。

“这次就算了,先把热搜压下来。”她低声说。

“好!”他平静地说道。细长有力的手指摘下金丝边眼镜,露出他原本勾人心魄的桃花眼,镜框随意丢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如玉的声响。

短暂的平静只是前奏,忽然莫如令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前,紧紧地抱着她,疯狂的亲吻着她的嘴唇。

他深知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是犯了职场大忌,安幼清肯定不会留他了。

他陷入一种近乎疯魔的状态中,不顾现在的处境,也不顾周围的工作人员,他只想耗尽所有力气亲吻她,哪怕下场如飞蛾扑火一样惨烈。

“你疯了!”她一把推开他,冷声怒叱。

“你曾喜欢过我的对吗?我能感觉到曾经你对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虽然只是曾经,但你回答我,你是喜欢过我的对不对?”他捂着还残留余温的嘴唇,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

安幼清沉默了半晌:“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她刚接手公司,曲云华把他带到自己身边,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宽肩窄腰衣领笔挺,扣子一丝不苟的扣着,气质成熟内敛,与她身边接触过的小公子们格格不入。

那时她确实是喜欢的。

但这种想法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安幼清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男人爱情这些东西她从不在乎。

上辈子她出生卑微,又是男尊社会,她一样也能踩着男人上位,这辈子她优越的出身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人可以阻挡她想要站在顶端的决心。

“这样就够了。”他眼底掩过苦涩的笑。

她喜欢他,又推远他,冷眼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演戏,原来爱上一个薄情的人真的会心如刀绞。

一场照片闹出一场血雨腥风,张家不可能不知道,虽然女子身边同时包养好几个男人稀松平常,但安幼清还是准备亲自到张家去一趟澄清解释,别的不说,态度至少要有。

做电梯下楼时,正好路过几个员工,那隐晦而探究的眼神八卦意味满满,刚才她和莫如令在办公室里的举动,似乎坐实了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