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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不语,在外面看了一圈之后,听不出喜怒地说:“就当是休整,等文件下来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工了。”
一群人跟着经理去了活动样板房。沈斯缪把安全帽取了下来,拍了拍西装上的水。建设图纸摊在桌子上,经理和几个施工员围在桌子前面为他讲解施工计划。外面的风灌进来,把雨水连带着也吹了进来,图纸翻动着哗哗作响。
沈斯缪盯着图纸没有做声,眼皮突突直跳,耳朵里只有细微的嗡鸣,像是用手指弹了一下弦丝,晃荡着低频的震感。雨水溅在地上的啪嗒声,风的呜咽,外面机器落地的闷响,全部倒灌进耳。
嗡嗡嗡
电话的震动声响起。
他如同兜头淋了一盆冷水,瞬间回过神来。
“喂。”
细微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沈斯缪垂眼听着,外面黯淡的光线投进来,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阴影分割下,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越来越阴沉。
“蠢货,不是叫你看着他吗?”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手紧紧握着桌子边缘,手指都传出了麻麻的刺痛感。
“沈总,沈总……”经理对着他突然离去的身影喊到。
沈斯缪已经大步走出了屋子,只留了一个背影。
旁边跟着的秘书撑开一把伞,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雨砸在伞面上霹雳哗啦的作响,沈斯缪快步朝前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去关小姐家。”
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眉眼阴郁,脸色沉得吓人。连日堆积的烦躁,就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关绾正好就是那根针把它“砰”的一下扎破了,推波助澜的把他冷静摧毁,他早就提醒过关绾离纪浔远一点,纪浔就是他的底线。
任何人,任何人都别妄图试着靠近纪浔。
路上他催促着司机快点,开快一点。他急躁地看着窗外,雾蒙蒙的雨水蒙在玻璃上,让一切景物变得虚幻,模糊着高速移动。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时,他看着那扇敞开的铁门,皱了一下眉头,饶是他也没有想到,不过一个星期,又到了这里。
他往楼梯上走的时候,不禁有些出神的想,到时候敲开门,开门的会不会是纪浔。光是这样想了一下,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这么大费周章的阻止他去见关绾,如果这样他还是过来了……
沈斯缪抿直了嘴唇,眼神阴冷地盯着那扇禁闭的门。
如果开门的是纪浔,他不敢想他会做出什么。
无论怎样,他一定要把纪浔带走。
和这些人脱离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