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绾走到了茶几处，拿了一个杯子开始倒水，这么暗的光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清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在屋子里。

她端着那杯水，朝沈斯缪走了过来，鞋子发出哒哒的声音。

“喝水。”她把杯子递给沈斯缪。

“谢谢”

“你和他在福利院生活了多久。”

“两年。”她偏着头过来看他，漆黑的头发垂在肩上，低声说:“后来我走了，他就一个人留在福利院了。”

“你被收养了，离开了福利院。”沈斯缪帮她补充道。

“你调查我。”她突然抬头看向他，然后又笑了起来:“对，我离开了福利院。可是后面我们一直待在一起。”

沈斯缪站在电视机旁，红光闪在他的脸上神情显得格外的阴鸷，菱形的玻璃杯照映下，苍白修长的手指变得粗大弯曲。

“一直待在一起。”沈斯缪喃喃地念着，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他。

“呵呵，一直吗？”他这样重复道，开始在这个屋子里踱步，视线扫视着这里的一切:“可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了。”

关绾顿住了，她走到了沙发坐下了，又开始坐立不安地抠手，看来有些神经质:“你不是什么好人，你束缚住了他，你不是真的爱他，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可是我需要他。”

沈斯缪笑了起来，一步步地朝关绾逼近:“私欲，你才是真的自私，只是一起在福利院长大，只是打着你需要他的幌子，他就得一直给你们擦屁股吗？”

他一把攥住了关绾的手，昏暗的视线下，沈斯缪的脸也变得模糊，眼睫垂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照顾医院那两个累赘不够，还要多一个有精神病的妹妹，你又是什么好人。”

砰的一声，握在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漆黑视线里，他盯着关绾的眼睛:“哪有什么小春，你就是小春。”

## 49

沈斯缪从楼梯下来的时候，李柏撑着伞走过来打在了他的头顶。

沈斯缪从口袋里拿出方巾擦了擦手，一边朝车子里走，一遍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那个院长。”

“好。”李柏收了伞坐进去:“沈总，和子小姐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一点，她想出院。”

“出院干嘛，疯起来谁负责。”沈斯缪揉了揉太阳穴。

李柏闭上了嘴，把几份文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面。

沈斯缪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亮了几下之后手机就白屏了。他烦躁地皱起眉头，朝前面说:“手机给我一下。”

李柏把手机递给了他，沈斯缪接过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响了几声后，一个声音传来过来:“你好。”

沈斯缪皱起的眉头终于放松了:“是我。”

“嗯。”电话里应了一声。

“你在哪里，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在宾江路这里。”

“好，我过来找你。”沈斯缪说道。

“好。”

挂了电话之后，沈斯缪把电话递给了李柏，朝司机说道:“不用回公司了，朝宾江路开。”

“需要为你准备一个新手机吗？”

“到时候放我桌子上。”

“好的。”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蛛丝一般的细纹朝外扩开，从里面往外面看，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这条路的樟树尤其多，树冠巨大，枝叶繁茂，一排排地看不到尽头。

沈斯缪侧着脸看着倒退的街景，目光掠过一块指示牌，车子很快就开过去了，没太看清楚。他询问道:“这个附近是不是有一个福利院。”

李柏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