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缪也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风景:“我叫司机来接吧，我怕你生病。”

“不用，那你先走吧。”他云淡风轻地说，他眯眼看着前面，从栏杆上下来了，沿着外围开始走。

“太危险了，你快进来。”沈斯缪的眼睛不敢从他身上挪开。

纪浔笑了一下，手搭在栏杆上倚在上面没有动了。

沈斯缪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他这口气咽下去，纪浔就如同一只飞鸟一样，朝前跳了下去。

沈斯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趴到了栏杆上望下看，只见纪浔拍了一下手，笔直地站在下面。

还好只有一米高。

纪浔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沿着下面走。沈斯缪跟着他的步伐，在上面和他同行。

风声很大，雨渐渐地停了，沈斯缪走一下，就朝下面看一眼，始终和他步调一致。

“我们第一次遇见你还有印象吗？”沈斯缪问他。

“酒吧。”纪浔回答道。

“不是，不是。”

“哦。”纪浔也不追问，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日本。”

在人流攒动的长街，你穿着黑色的浴衣站在提灯下，我一眼就看见了你。

沈斯缪有些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纪浔只是点了点头:“真巧”

沈斯缪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纪浔从旁边扯一根芦苇，他沿着一个台阶走了上来，走到沈斯缪的面前，朝他张开手，芦花从他的手里飘出，白花花地往上浮，一瞬又被风吹得满天都是。沈斯缪瞬间睁大了眼睛，伸出手去接。他看着这如同白色羽毛一般的东西，落在他的肩上，发梢，以及手心。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残忍，伤人兵不血刃，有时候又让人很……”沈斯缪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了一会说:“打一棒子又给一颗糖的感觉。”

纪浔偏头看他:“比如。”

“刚才。”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了，纪浔从口袋拿出手机开始听，眉头皱起，脸色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沈斯缪询问他。

雨又开始哔哩哗啦地下，纪浔挂了电话，走过去倚在了防护栏上。他目光直视着沈斯缪:“你说雨滴像石头，现在又开始下石头了，你没有头盔，也没有伞，会被砸得浑身是血。”他答非所问地说。

沈斯缪也笑了，朝他回答道:“虽然我这么说，但这是雨，不是石头。”

“不不……”纪浔打断他，伸手去接落下的雨:“我以前也这么想过，想过天上落下的是石头，砸的人头破血流。”

沈斯缪惊讶地看着他，轻声说:“这不是很巧，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当然很巧纪浔这样想，他以为只有他这么想过，想这些荒诞的，怪异的，不被人理解的东西。但他需要有一块石头，来砸破那硬邦邦的冰层，让情绪泄出来。他手撑着后面的栏杆，认真地看着沈斯缪说:“对啊，很巧。”

纪浔侧目看着湖面说:“我还想过，芦苇会开始疯狂地长，水会沸腾。”他咳嗽了一声，轻声说:“因为我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沈斯缪感觉纪浔看着这片湖的时候，情绪涌动的异常明显。这样随意又疯狂的话，从纪浔嘴里说出来又变得合情合理。

沈斯缪盯着这片湖，头越发的头痛，纪浔说小春在这里。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沈斯缪回过神来，他拿出手机:“喂。”

“沈总，关小姐的资料发给你了。”

“好。”沈斯缪感觉自己的眉头直跳。

## 48

那天在湖边的感觉很奇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