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枕在脸下:“是挺困的，但是不想闭眼，烦心事太多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垂下眼睛说:“刚才我和我父亲吵了一架，我和他从来没有大声争执过，或者说平时交流都很少。他和我母亲分开之后，我母亲回了日本，然后他把我送去了英国。”

“那时候你几岁。”纪浔询问道。

“大概六岁。”沈斯缪想了一下说。

“挺小。”纪浔皱了一下眉说。

沈斯缪朝他凑过去一点:“不怕你笑，那时候我其实很想留在他身边，一点也不想去不熟悉的地方。我晚上害怕常常半夜打电话给他，但是隔着时差，他接通的次数屈指可数。”沈斯缪用手指轻轻地点着纪浔的脸，若有所思地说:“后来我想，我的性格很程度就是受他们的影响，那种冷血思维几乎遗传了百分之七八十。”

纪浔转了一个身，平躺在床上，双手随意地压在脖子下面，乌沉沉地目光盯着天花板，寡淡地说:“性格形成的确和成长有很大的关系。”

沈斯缪也跟着翻了一个身，压在了纪浔身上，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如鼓点般的心跳声，闭上眼轻声说:“从小到大我身边就围着很多人，虚伪的、讨好的、真心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后面喜欢上裙子，无论是新奇也好，还是叛逆也好，总之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了一点活力，不再那么苦闷。”他抬起眼帘看着纪浔:“但你出现之后，我感觉才算活过一样。”

纪浔轻声笑了一下。

沈斯缪一骨碌地爬起来，跨坐在纪浔的身上。拉起纪浔的手压在自己的心脏处:“我一看见你，心就会跳得很快。”他眨了眨眼睛:“你感觉到了吗？”

纪浔就这么躺着，微微扬眉:“嗯，是跳得挺快。”

沈斯缪又趴了下来:“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纪浔把他拉下来，搂着他的腰，有些出神的看着天花板:“很无趣，每天就是看书，学习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