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雪山,喷出灼热的岩浆。沈斯缪盯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纪浔看着沉闷,内里其实不尽然如此,会喜欢架子鼓,会参加乐队,这种躁动和炽热和他的性格截然不同,沈斯缪注视着他的眼,像是摸到了他灵魂模糊的轮廓,表面越是冷静克制,内里其实更为叛逆疯狂。
不可否认的是,正是纪浔身上这种矛盾感,让他越陷越深。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纪浔接了电话说:“我们在训练室。”
沈斯缪听见了梁宜的声音,纪浔“嗯”了一声,说:“好,马上过来。”
纪浔把手里的鼓槌放下,对沈斯缪说:“去操场。”
他们到操场的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舞台上已经有热身的人,音乐和欢呼凑在一起,让沈斯缪皱了一下眉头。他们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节目就开始了。
沈斯缪把肩上的衣服拿了下来,递给了纪浔,自然地靠在纪浔的肩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的节目。
天变得越来越暗,乌云像是要压下来一样,风吹了起来。场下的人,衣服被吹得鼓了起来,头发被吹得翻飞,荧光棒亮了起来,欢呼声越来越大。
极致的欢呼声停了一下,世界就像静止了一样,乐队上台了。纪浔的手动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盯着台上,接着躁动的摇滚响了起来。
原本静止的呼声,突然炸开,如同浪一般此起彼伏。
梁宜沙哑的嗓音穿透着场下的人,激昂的音乐让人躁动,摇滚真的可以短时间挑动起内心的躁动,所有人都在跟着音乐欢呼。
“没有上台真的不会可惜吗?”沈斯缪轻声说。
“没有什么可惜的。”纪浔摇了摇头,他捏住了沈斯缪垂下来的一根长发,自然地帮他挽在了耳后,轻声说:“我从来没有上台演出过。”
“那你都是一个人自娱自乐吗?”沈斯缪笑着反问他。
“嗯”纪浔点了一下头,轻笑了一下,说:“我很喜欢坐在架子鼓前的感觉,躁动又自由,很微妙,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奇怪。”
“不奇怪。”沈斯缪很笃定地否认,过了一会,他说:“我穿裙子是不是更奇怪。”
“很漂亮。”纪浔如实说。
许是现场躁动的气氛,沈斯缪抬眼看了一下纪浔,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说道:“那我们凑一对,岂不是天造地设。”
纪浔只是笑,没有说话。
音乐,乌云,呼声,跳动的人群,乱吹的狂风,以及翻飞的头发,这一刻每个人的心都是疯狂跳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