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齐空被齐洋指定到另外一间屋子做检测的时候,齐陆陆则站在狄克里希额身边听他述说最近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

“就是这些吗?”齐陆陆认真地看着那些资料,“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可是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狄克里希复杂的视线。

齐陆陆忽然就明白也许她注定是逃不过的时刻就要来到了这也许就是命运,在她遇到了狄克里希那一瞬间就已经被决定了的命运。

“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狄克里希静静地说,褐色的眼眸中有着不可否认的温柔和愧疚,“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吗?想到那个让她至今无法忘怀的转身,齐陆陆的眼神寂静下来。

这一刻,她却没有事先所想到的恐慌,有的只是一片尘埃落定一般的淡静:“是吗?这是我的荣幸呢。”

狄克里希笑了,笑容中满是自嘲:“荣幸吗?哪怕知道我拿你和一个死人相提并论也不觉得生气吗?”

齐陆陆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不过也许她并不这么认为吧?因为我曾经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舍弃了她?而无论什么理由,舍弃就是舍弃。”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陆陆皱了皱眉毛,终于开口道。

“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把双手叠放在一起,跨入门槛的时候会先抬左脚,站着无聊的时候会不经意的抚摸左边的鬓发,观察别人的时候习惯把左边的眉毛抬高15度,习惯于用双手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茶水,哪怕不喝也会在手心捧上十几分钟,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习惯性的坐直,可是右腿又会比左腿微微靠后半厘米……”

听着狄克里希滔滔不绝的话,齐陆陆无奈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露馅,但是可疑的地方真的有这么多吗?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们的小习惯也是。也许有人的小习惯会有那么一两个相似,但是不可能有那么两个人会有那么多重合的习惯。我一直都认为比起外在的皮囊和平时特意表现给别人看的举止,生活中一些不经意但是却已经根深蒂固的动作才更能揭示出一个人。你认为是不是呢,欧雅?”

听到那个名字终于从狄克里希的口中吐出。齐陆陆脸上依旧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你知道,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你在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戒备,而对着埃鲁斯的时候则是会不自觉的疏远。”

“那是你多想了吧,对于一个陌生人戒备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心知道对方并没有能够真正的证明自己和欧雅之间的关系,齐陆陆淡淡的说,准备就这么否认到底。

“是吗?对于一般的陌生人的确是这样。可是埃鲁斯不是你的教官吗?而且我还算得上是你哥哥的朋友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们会遭遇到一般的陌生人所遭遇的事情。”

狄克里希并没有夸大,他和埃鲁斯从容貌上看就是让人一看就容易心生好感的人种,而他们身上的气场更是常常让人不自觉的亲近。

“我问过齐老师关于你的事情,这么巧你四年前在星网遭遇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精神力事故,而那个时候距离我的朋友逝去也并没有间隔多长的时间。”

“所以你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呢?”齐陆陆抬头,眼中一片冰寒,“我就是你死去的那个朋友?狄克里希先生,即使你是叔公的学生我也不能够原谅你的这种‘推测’。我是齐陆陆,而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欧雅,你这种随随便便的猜测不仅是对我,对我的家人同样都一种冒犯和伤害。”

“你的确是齐陆陆,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情,可是谁又规定你不能是欧雅呢?”

看着他那一双依旧沉静的眼睛,齐陆陆知道再怎么说这个男人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