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翠慢慢摇头：“去不得。”

“都说人死了，是下黄泉，喝孟婆汤，转六道轮回，事实上，死人那么多，一道一道的关卡，都得排着队来，有时候排不上，轮了空，等个十年八年是常有的事。这些排不上的，等着的，就都去了鬼市。”

“鬼市里都是鬼，阴气森森，天愁地惨，活人哪里去得？那么明显的阳气，一进鬼市，谁都嗅到你的气息了，你想想，就算你是展昭、白玉堂，武艺高强，你斗得过鬼么？群鬼近身，你还回得来么？就算鬼管不到你，阎罗王不管你么？你跑到他的地盘招摇过市，把他摆在哪里？鬼是不能到人间害人的，你也见过我收伏这样的恶鬼，它们的下场是什么样子？同心而论，人跑到鬼的地方去，又算个什么道理？”

展昭笑了笑：“说的也是，总是我多想了。忘了你今时不同往日，还以为是冥道的辰光……我会去劝劝白兄，有些事情，你想或者不想，后悔或者不后悔，都已经发生了，有时候，知道反不如不知道来的安慰吧。”

端木翠没吭声，她从脚边捡起根断枝，在泥地上涂涂划划，末了吞吞吐吐：“展昭，其实，如果他真的想知道，我倒是……真能帮他去问的。”

展昭愣了一下：“你？”

他并不相信：“不是说，人去不到鬼市么？不是说会被发觉么？你现在已经不是神仙了，你怎么去？”

“是啊，说的都没错。但是我毕竟，是跟你们不一样的。”

迎着展昭疑惑的目光，端木翠狡黠一笑：“你忘记了，我是死过两次的，虽然最后起死回生，但是身上，总还是有鬼气残存的，要混过他们的鼻子和眼睛，比起你们这些人，是容易的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