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通知你,特别法庭已经驳回了你的上诉。"乌澜公事公办地说,“你死定了。"
战笠突然笑了,笑声在狭小的囚室里回荡:"秦勉那个伪君子,连让我公开受审的勇气都没有?"
乌澜没有回答。
囚室的灯光从上方洒落,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你知道吗?"战笠前倾身体,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南笙小时候最怕黑,每次雷雨夜,她都会抱着枕头来找我。"
乌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我本该把她培养成最优秀的战士,"战笠的眼神变得恍惚,"可她遇见你之后,变得越来越...软弱。"
"那不是软弱。"乌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那是人性。"
战笠猛地拍桌,手铐深深勒进他的手腕:"而你夺走了它!然后又夺走了她的生命!"
囚室陷入死寂。
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记录着这场对峙。
"秦勉给了你什么承诺?"战笠突然问,语气转为讥讽,"恢复原职?还是更高的位置?"
乌澜面无表情:"这与你无关。"
"哈!"战笠仰头大笑,"你以为秦勉是什么好人?他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他压低声音,"等着吧,乌澜,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我的位置,看着另一个'乌澜'来宣布你的死刑。"
乌澜站起身,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说完了,再见,前总统阁下。"
她转身按下门禁按钮。
身后传来战笠最后的低语:"不,乌澜,是永别。"
门关上的瞬间,一声闷响从囚室内传来。
乌澜没有回头,她太熟悉这种声音了,那是颅骨撞击金属的闷响,战笠选择了和他女儿一样的决绝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监控室的警卫慌乱地冲进去,又面色苍白地退出来:"长官,他...他..."
"按程序处理。"乌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通知秦总统。"
联邦历218年冬,秦勉正式宣誓就任总统。
就职典礼上,他宣布了一系列改革措施:解散战笠时期的特别军事法庭,重组议会,恢复新闻自由。
乌澜站在观礼台的最前排,军装笔挺,当秦勉宣布恢复她联邦安全局局长的职位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只有她注意到秦勉眼中闪过的算计,他们心照不宣,这是一场交易。
典礼结束后,宋青佩在国会大厦的露台上找到了乌澜。
初冬的阳光洒在这位新任局长肩上,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眼神。
"我以为你会高兴。"宋青佩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战笠死了,真相大白了,你的职位也恢复了。"
乌澜接过咖啡,热气在她面前形成一团白雾:"秦勉不是我们的朋友。"
"我知道。"宋青佩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飘扬的联邦旗帜,"但他至少同意支持我们的平价抑制剂研究。"
乌澜转头看她:"你真的相信能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