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家庭破碎,母亲被暴力,钱财被掏空,谁能是个菩萨?
警官又问:“所以,你也是故意赴约的,刀也是你带上的?”
“嗯,是的。”
“他一找上你,你就去了?”
高渠然思考了一会儿,说:“一开始并不想去,但他恬不知耻地追讨钱,我就去了。”
警官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但依旧没找出什么破绽,“其实你大可以直接不理他,直接用敲诈勒索罪报警,是因为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高渠然盯着桌面,上面浮现盛夏的笑容,他是希望她能一直像花一样灿烂,像阳光一样明媚。
“没有,以为去了能彻底摆脱他。”
“他先动手的还是你先动手的?”
“他先动手的。”
“现场的刀是高旭的?”
“是。”高旭情急之下掏出了口袋里的刀,他藏在包里的刀没有用上。
“为什么你也会带一把刀去?你带刀去是为了自卫还是有预谋地想要杀害他?”
高渠然沉默了很久,他知道这个问题的分量。如果有预谋地想要杀死高旭,那他就是有故意伤害的嫌疑。自卫,那将会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高渠然望了一眼门,是灰色的,盛夏在等他,“自卫,他是散打教练,打起来会下狠手。”
警官顿下,他年龄到了中年,一双锐利的眼像鹰,想要洞察一切。他说:“好的,我们暂时先到这。你确定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们了吗?”
高渠然微微抿着嘴唇,他尝到了嘴唇干裂的血腥味儿,“嗯,没有了。”
盛夏进审讯室。警官看着眼前这个姿容美丽的女性,举手投足都有着一种自然优雅的气质,高渠然看起来和她很像。
“您能和我们说说,您与高旭的婚恋吗?”
盛夏说:“我年少时期是喜欢他的,懂得制造惊喜,我们有时候生活习惯不一样,总体上我是觉得幸福的。变故,是从他赌博开始。”
“他家暴你,也是从他赌博开始?”
“是。”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他?”
“我儿子没说什么吗?”盛夏却反问,她以为高渠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的真相。
“不,他不愿意说。”他看着眼前这个母亲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怜。
盛夏打开包,掏出一个U盘递过去。她的动作和高渠然刚刚的动作重叠,警官不由得惊叹盛夏这是怎样养着这个孩子,才会让他和她一模一样。
盛夏没有说话,任由操控电脑的年轻警官操作。老警官看着电脑上的画面,是一个暗调的房子里,一个女子被蒙着眼睛,被一个粗野的男人侵犯。那男人显然不是高旭,不是盛夏名义上的丈夫。
下面还有一段儿,是在车厢里拍的画面,看样子是行车记录仪拍下的。
“你想离婚?”高旭抬高手打了一巴掌。
盛夏转过脸,又被粗暴地扭转过来,“你尽管离!你觉得法院会把你儿子判给你吗?你和其他男人这淫荡的样子被你儿子看见了,他会怎么想?被法官看见了,他会怎么判?”
盛夏死命地咬着高旭的手,虎口的血肉被咬下来,血液灌进她的喉咙里,“我要杀了你!”
警官看着视频里的盛夏歇斯底里,正在用尽全力地和高旭厮杀,而眼前的现实的女人平静,眼中的感情读不出来。她只轻微地开着口,“他指控他人强奸我,并在婚内多次强奸我。他多年家暴,同时还虐待当时尚未有生活能力的高渠然。他多次偷盗家里钱财,敲诈勒索。证据都在U盘里面了,请尽管问好了。”
盛夏以平淡的口吻去控诉自己的伤痛,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