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高旭,一切的源起都怪他不是吗?
高渠然最无辜,也最有资格指责谁。
高渠然沉默着,他坐起来,“我不觉得当你儿子是不幸,遇到高旭这样的爸我也认了。”
他把盛夏当天边的太阳,自己永远崇拜她,是她的信徒,因为爱她而想守护她,让她永远光辉灿烂。
这句话说出来后,就有了某种解不开的宿命的意思,像有根无形的线羁绊他们。幸运与不幸,往往都不定,人们习惯用天来解释,顺从天命不去反抗,任何的羁绊往往都是命中注定。
盛夏看着他,伸手摸他潮红的脸,有母性的爱抚,也多了浓重的男女之情,“高旭唯一的功德就是让我有了你。”
高渠然是她的儿子,成了她维持家庭、活下去的支撑;高渠然也唤醒了她沉睡的理想,进而去实现它。他是稚嫩的、不成熟的,但其实又刚刚好。
高渠然成为了她的情人。
他们不断做爱,让内心被压抑的火种燎原。
“盛夏,能不能不要把别人带回家来了?”
“那就在外面有人好了。”
“也不许。”
从前
盛夏投身于工作当中,她的项目终于有了进展。公司最终决定使用她提出的方案,并由她负责项目。
重新捡起新地方的工作,结识新的人脉,让她想起了当年刚刚毕业的自己那个意气风发,想要在风投行业闪闪发光的自己。刚毕业的她,常常因为照顾高渠然力不从心,现在却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同事的羡慕,老板的赏识,甲方公司的点头,无不让她欢喜。
但是又不尽然都是风光,还有惆怅和失落,这么多年她才回到起点。
命运,有时候会让人走好几遍曾经走过的路。
许总在开完组会后专门找她谈话,“学姐,这次的项目完成了你可是功不可没。你以前的履历那么优秀,愿意来我们这儿我都觉得大材小用。”
名校毕业,辞职前所在公司担任的又是总监。她做成的大项目不少,在投行圈的名字也响亮。
她来到这里,确实是憋屈了。
盛夏带着商务性质的微笑说:“谢谢许总。是公司给了我机会,努力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许明立是她校友,他比她还小三届,当年毕业的时候她到过许明立的班级传授过学习经验。他们有过短暂的交流。
盛夏在这里工作确实拼命,她太想要赚钱了。充满霉味儿的出租房她愿意住,但不能一辈子都拉着高渠然住在那里。
不过她对现在的工作也有点儿麻木,从头开始她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少了点儿满足感。
“学姐,你以后还会离开这儿吗?”
“我不能保证,很大可能会回到N市。”N市是他们大学的学校。那里金融圈更为发达,同时也方便高渠然上学。她来到这儿,也是因为许明立说可以提供机会。如果不着急,她更愿意回到N市发展。
许明立在校时期就听说过,盛夏还没毕业就和社会上的人结婚生子了,学院里的老师都很惋惜她没有继续深造。
院里她的仰慕者不少,他还听过自己的女朋友夸赞盛夏的优秀。后来他在投行里听过盛夏办得很漂亮的项目,也由衷地佩服她。
许明立却好似看到了什么希望,笑着说:“好,晓得了。”
盛夏和高旭结婚那一年,她遭受了很多的压力。当时她怀孕了,但因为身体状况并不好,打掉孩子很可能会失去自身的生育能力。她思考很久,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她还记得去许明立班级开讲会的时候,许明立和女朋友坐在第一排,还有台下许许多多的学弟学妹们,他们都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