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涟从商城购买了半个时辰的隐身术。偌大的越府除开前院和周边有人把守,里院却异常的安静。

这无人的状况让陆涟犯怵,只能百无聊赖地在越郃的府邸熟悉熟悉地形。

西北偏居一隅,按照现实的地理学识,偏向温带大陆性气候,干燥少降雨。

他们赶路途中也算巧合,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昨日酉时才止雨。

此时越郃府邸的观赏池的水都要满溢出来了。池子里的淡墨色鲤鱼好像应雨浮上来一般,在水面上缓缓地画着圆圈。

“这么大的鲤鱼,还是头一次看到。为何青莲池里的仙鱼都小小的,还没这些鱼的尾巴大。”陆涟一下被吸引住了,赞叹道。

这些鲤鱼的鱼鳞边缘还镶滚着淡红的线,摇曳着丝带般的尾巴。

在越府转了片刻,陆涟摸到一件浆洗干净稍大的侍从的服装。

她打定主意混进侍卫里,主角这么干一般不会被发现,但是她不一定。

这是铤而走险的的一步。

0040 酒盅

霍以白大致讲述了他所了解的越郃处所及他治下的核心地区。暂且抛开府邸不谈,其实他的军营与军营旁的辕门校场才是他最常出没的地方。

越郃于西北片地拥兵自重,越家域地附近,牛鬼蛇神般的地方军阀层出不穷,其中互不统属,各怀鬼胎。

欲统一西北片地,只有合并治下周边散军,再分力对付与逐个击破。而眼下情形只有拿着第一个吃螃蟹的魄力出来,借助东南世族的势力平定镇压周边。

而他此番不计前嫌、有意结交的目的也正是在此。西北东南两地一直彼此忌惮,鲜有交集,更别说结交之谊。

而此番交涉,双方都退让一步,刺阁甚至更诚意满满。

陆涟和霍以玄聊到过这个层面。只不过她始终没有过问为何霍以玄能如此放心地把此等重大的外交事物外派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编外人员?

霍以玄或许有自己的考量,这里她无从知晓。

北地空阔,催马扬鞭,身后就是绵延不绝的苍茫草原,放眼是不见葳蕤的群山,偶有结伴的灰鸟,扑棱双翅。

陆涟鲜少骑马,如今真切地感受到了策马扬鞭的奔腾快乐。

东南水草丰美,却养不出北地壮硕的骏马。如果抚摸过北地骏马的脊背,都能感受到皮毛底下的伸缩跳动的健硕肌肉。

一路骑行至郃军地的治所,远远见陆涟着越家军服,看守的人也就放行了。

领地校场中在策马习术,围观的不在少数。密密麻麻三五作堆着。

陆涟扯住缰绳,稳定马身,为了掩人耳目,她下马向人群走去。

西北多用北语,陆涟勉强可以听明白:是越郃将军克敌凯旋,部下在为其接风洗尘,演习马术庆祝着。

沙场因为马儿踢踏扬尘无数,现在人多眼杂,陆涟选择按兵不动。而且沙场全是扬沙,在这里久待对呼吸道不好。

北地基建不如东南,赏乐的项目也少之又少。于是人们把目光转移到平日里的坐骑身上,想着法子于马儿身上玩出花样。

比方说在马上倒立,站立,叠罗汉,又或者是射箭,做着一些列各种高难度的马上动作。

乐鼓欢腾中,为首表演的汉子,只见他垂直着上身,膝下稍稍向后方弯曲。无论做出何种动作,都仅仅是上体稍动,下体位置则全然不变,好像钉在马儿身上。

一路策马而驰,过了多时也无倦容。

几番精彩绝伦的表演后,又是一阵更激昂的乐鼓,然后就看见人群中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只是被人群挡着,一时看不清面容。

看着这众星捧月的架势,一定就是越郃了。

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