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崔兰徵歪头天真地笑。
“我爹爹很记仇的,姐姐要当心哦。”
陆涟阴沉地望着她,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但是她并不想把崔兰徵的话放在心上,又或者她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就是这样热爱自命清高,没有优越感就活不下去。也确实,一想到这世上居然有比她劣等,便兴奋得难以自抑。
她抿了一口酒,兀自走回座位,玩味的目光扫射坐在主座的两人。
宴会还在继续,但是落座之人都心思迥异。
这两人会怎么对待她呢?既然原先的谎言被扯掉了,陆涟暗想。
她盯着面前装着白酒和黑酒的酒樽,酒樽应该是陶瓷质地的,有青裂纹路,一路向上延伸。再然后就是桌面上装饰的花朵儿,有紫薇,有绽放的腊梅,花瓣透着光亮,有几朵的花瓣摇摇欲坠,似乎轻轻一吹就能掉落在酒樽里。
轻轻一吹,助了力。
她的接风宴还在继续,但是当事人却不在席位上,所有人对此都视若无睹。
霍以玄早就在等待了,那种未经遮掩的审视的目光一遍遍扫视过她的皮肤。
“你就没有想说的吗?”他单刀直入。
就像平静海面突如其来的风暴,陆涟一开始为心理预演的画面打了腹稿,但是她实战时刻忽然改变主意了。
“我还没问弟弟为何闯入我的屋内?”陆涟话语淡淡的,向前走,几乎离霍以玄只有一拳的距离,几乎就要贴近了。
霍以玄的眼神微闪,但是这种情绪波动没有从语气中传达,他的表现异常平静。“我们查过你的身世,没有任何纰漏。”
她挑挑眉,合欢宗的后续设施布置得这么周密?那么她可以继续胡编了。
“你猜猜看呢?”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究竟是谁,明明和她一样的长相,一样的习惯。”霍以玄眼神凌厉起来,他转到陆涟的身后。让他意外的是,陆涟很信任地把后背暴露出来,她的身体呈很松弛,或者说很懒散的状态。
这至少说违背了他对于一个刺客或者简单点,习武之人的基本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