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全推开门,就传开她笑盈盈的声音。

“辛苦了,放在这里即可,我待会儿吃,”霍以玄原在习字,并没有抬头,忽而冷不丁地出声。

“弟弟去哪里了,最近没见过他?”陆涟走上前去问道。

“他被禁足了。”

“不是说生病了吗?”

霍以玄眉毛提了提。他想到前几日去禁足地寻霍以白。

平日里乖张的小老虎此时也偃旗息鼓了,霍以玄本想着宽解弟弟几句,但发现他回答得心不在焉。他心底会意,装作无意地提起陆涟,见霍以白眼神闪躲。

他带着霍以白在附近转转,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霍以白:“弟弟,你觉得这花儿怎么样?”

“再漂亮,天这么冷,但是开不了多久。”霍以白撇嘴道。

霍以玄背对着他,尚不知神色。

霍以白欲言,霍以玄回头地对他说:“你也不必多说,我这般问答,你从前是从来不会回答的,如今能从你嘴里出来,不似真心也未必不是实意。”

“有些事,要日子久了才知道。”

0029 冒失

难得的清净,陆涟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小小庆祝,她连着几日去拜访,按照十一天习惯性养成,霍以玄应该习惯了她的“叨扰”了。

不过殷切满满反而是事出有妖,她打算今日就不去了。

如今霍家兄弟并未放下警备心,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她也在暗中搜寻了部分的情报信息,不过想要递出到外头并非易事。

要寻找突破口把消息传出去。

“哥,你还在处理公务?”霍以白大喇喇地推开门,走到霍以玄旁边找了地方坐下。他的身上血腥味犹甚,但两人并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霍以玄正看着书,没有理霍以白,是一派沉静的样子。

屋里头梅子青釉熏炉散着袅袅的香,血腥味凸显。

“好香啊。”霍以白皱皱鼻头,暗自嘀咕道,“好熟悉的味道,难怪近来常闻到香味,哥哥,原来是你熏了香。”

听罢,霍以玄顿首,拿眼半觑着他,斜支着下巴道“怎么?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来打扰。”

“嘿嘿,哥你果然懂我。”霍以白咧嘴一笑。

“何事?”

“哥,怎么看着你心不在焉的。你刚刚明明就是在神游天外啊,不会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吧?让我想想,......”霍以白爱拿哥哥打趣,他捏准了自家哥哥不会在意这种玩笑。

“聒噪。”霍以玄瞪了弟弟一眼。他的指节轻轻叩在泛黄的页面上,眼底映射明灭,他嘴角微抿,只好强压下心神不宁。

好像隐秘的心思一下被揭穿,霍以玄的语气里都带着丝恼羞成怒,后知后觉的失态让他有点惶恐。

“哥,诶,诶,你怎么出去了,话还没说完呢!”

金樽唱晚,月斜纸窗,真是一派好光景。

“姑娘,水烧得热热的了,摸着舒服,可以去沐浴了。”阿梳端了皂角等物儿在外头喊,陆涟点点头,提着裙子小心地跨出门,“我来了。”

刺阁在外并不显山露水,在内却连盥洗室都如此奢靡,以青玉砖铺地,踏在脚下温润清凉,墙壁上缀着南海烨珠,衬得满室亮堂堂的。

骄奢淫逸,骄奢淫逸哇!喜欢!喜欢哇!

烟雾缭绕,她眯着眼坐在浴桶里,热水漫过脖颈,发丝飘在水里,心悦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

不喜洗澡时有人伺候,陆涟早把阿梳阿篦打发走了。热水挥发的气息裹挟着花香熏得人想困觉。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寻思要不要小眯片刻。

霍以玄心思难耐,本想着就外出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