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三分钟。
当他们的唇终于在烈酒的苦涩中相触时,薛汶听见薛怀玉轻轻笑了一声,然后那人咬了咬他的唇,又顶开牙关,舌尖灵活地缠上他的舌头。
“哥,我闻起来是不是很香?”薛怀玉松开薛汶,贴着被吻得濡湿柔软的唇问道,“你当年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五年前的薛怀玉之所以会跟着薛汶进厕所,主要还是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像当年那个在医院走廊里给自己递纸巾的人。
对此他当然是不确定的。毕竟那个夜晚也已经是七年前了,而这七年里,薛怀玉也不止一次地有过类似的感觉。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想在茫茫人海中偶然再遇到那人的可能性几乎无限趋近于零,却仍然不妨碍他抱有一丝希望。
有时候他会觉得,就是这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支撑着他在父母离去后继续活着。
而这次似乎和以往的情况都不太一样。
薛怀玉感到某种类似直觉的感觉变得格外强烈,以至于他竟然对于这次的判断有了前所未有的笃定他开始确信眼前的就是当年在医院里遇到的人。
洗手间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氛的味道,外头的吵闹在墙壁的阻隔下稍微减弱了些。
喊他来洗手间的人没管自己衣服上的酒渍,只是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薛怀玉将几乎洒光的酒杯放在洗手台上,用手沾着水在胸口擦拭。胸前被水打湿的布料黏在皮肤上,有一阵凉意,隐隐透出里面的一丝肉色。在手指的揉搓下,那片淡黄色的酒渍略微淡了些。
水珠沿着小臂一路往下滚,撩起一阵痒意。大概是注意到这一点,那人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说:“给,纸巾,擦擦吧。”
薛怀玉整个人都顿住了。
这句话震颤着与回忆中的重叠,他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眼前的画面和当年的景象几乎完美地交叠在一起,连原本完全记不清的细节都变得清晰起来。
一只男人的手,手上还带着钢带手表。
和眼前这幕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瞬间,薛怀玉做了个冒进的决定。
他没有接过递来的纸巾,而是上前一步把人搂进怀里,压到了墙上。
对方没有反抗,任由他抱了会儿后,忽然笑起来。薛怀玉感到那人在他颈侧嗅了嗅,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撩起一股湿润暧昧的痒意,接着就听那人小声嘀咕道:“闻起来也挺香的。”
“好闻吗?喜欢吗?”薛怀玉一边循循善诱,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装在塑料袋里的、米粒大小的药丸,背着薛汶拆开丢进嘴里。
怀里的人虽然挺醉了,却还有保留了理智,没打算做出更过份的行为,因此在听见薛怀玉的问题后,那人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拍拍他的脸,接着便挣开他的怀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