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将外任,我今日要做个东道,送他一送。”李嵊屿恐她等自己太久,又叮嘱道:“我大概要很晚才得回来,你不用等我,夜里早些安歇。”
沈云念替他理了理衣襟,莞尔一笑,“你们同朝为官,理应如此。”
“我去了。”李嵊屿说。
“去吧。”
待男人离开,沈云念走近沈慈,软语温言道:“妹妹,侯爷他好心为你解围,你何故要惹他恼。”她顿了顿,劝诫一句,“你也该柔顺些才是啊!”
“什么?”
“我还要柔顺些?”
沈慈原在气头上,眼下听了这话,她是满眼的不敢置信,不禁对沈云念白眼相看,“真不好意思,姐姐,我没学过!!!”她一怒之下,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丫鬟双喜立在一旁,有些看不过去,“夫人,二夫人她……”她也太无礼了。双喜心里这么想。
“是我对不起她。”沈云念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颓丧,“她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
沈慈冷着脸子,路上片刻不停地回了雅苑。
她怒在头上本不觉痛,一回屋里,才感知到那撕裂般的疼痛。伤在那处,怎好与她人言说?现下这又青天白日的,她亦不能褪去衣衫察看,只得强忍着。
“夫人,您是哪儿不舒服吗?”凌霜见沈慈额角冒着细汗,小声问她。
“我没事,”沈慈轻蹙眉头,“你扶我去那儿躺着便好。”
凌霜搀沈慈到那贵妃榻旁,脱了她脚下绣鞋,让她躺在上头。接着又命外间伺候的丫鬟打来清水,她沾湿了巾帕,轻轻拭去沈慈额上的细汗。
沈慈躺在榻上,终觉好了些。
她前夕一夜未眠,许是累了,就这么悠悠睡了过去。此时已近深秋,天气日渐凉爽,凌霜怕她受寒,便取来一块小毯盖在沈慈腰间。
沈慈这一觉,直睡到晌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