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束缚,看着小狗磨破血肉的?手腕,好?心上了药粉,又捆紧一些,确保小狗不会再次挣脱后,这才离开暗室。
房门被关闭。
男人?睁开眼,眸底死寂一片。
他强撑着站起身,奈何?身上酸软无力,没走?两步便跌跪在地,只能爬向暗室角落的?盒子。里面有他的?匕首与透骨针,只要拿到,他便有办法脱身。
锁链绷紧,他停在盒子十?步外,再无法前进分毫。
是那女人?刻意算好?的?距离,让他心存希望,又让他陷入绝望。
怀七也终于知晓,为?何?刑室里会有浴桶的?存在。
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男人?忽而觉得有些不对,他眨了眨眼,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指尖摩挲上脖颈,他喉结滚动,一把扯掉脖颈上的?异物。
一方拇指大小的?银牌,正面刻‘怀七’,反面刻‘暗犬’。
怀七握着项链,再次陷入怔愣,他完全不记得这个东西是何?时戴在他脖子上的?。
是小姐的?赏赐吗。
他不记得了。
水面漾起涟漪,怀七紧紧握着项链大口喘息,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只要他试图回忆过往,便有一股莫名的?刺痛阻止。
暗卫的?本能使他觉得不对劲。这种想法在发觉自己身上多了许多伤疤时达到了顶峰。
他好?像平白无故丢了一段记忆,不仅不记得项链是从何?来的?,甚至不记得身上的?伤疤来源。
那小姐呢,小姐是否会有危险。
怀七试图用银牌撬开锁链,直到银牌扭曲,锁链仍完好?无损。
暗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强撑的?精神?被药效击溃,怀七湿漉漉的?起身,他出不去,只能抱着残破的?衣衫,蜷缩在一处角落里,就这么沉沉睡去。
梦里也不安生,眉宇始终蹙起。
凄惨又可怜。
*
隔着一道暗门,陶锦依偎在床榻上,正握着话本子寻找一些新的?灵感?。
夜色已晚,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翌日中午。
处理完杂事,她还未来得及去看小狗,竹云便急匆匆来寻她。
看着神?情复杂的?男人?,她问,“何?事?”
竹云正色道:“殿下,怀七将军不见了。”
这几日怀七白天一直在将军府上,只有夜里才会离开,将军府的?人?心知肚明,对于将军夜里失踪的?事全当不知晓。
按照习惯,怀七将军早该在清晨归来。可将军府的?人?左等右等,整整一个日夜过去也没见到将军,府上还有修缮的?事宜等着将军定夺,这才派人?来公主府旁敲侧击,询问将军这两天是否宿在公主府内。
竹云这两天并没有看见怀七,可他也不敢定夺,只得来问问殿下。
毕竟那男人?神?出鬼没,就算夜里来过,他也是不知晓的?。
竹云小心询问,“殿下,可要派人?去寻怀七将军?”
听?完竹云所言,陶锦不动声色瞥过暗室的?门,“告诉将军府的?人?,不必等他定夺,修缮一切从简便可。”
听?闻此话,竹云心中了然?,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殿下果然?知晓将军去处。
竹云离开后,陶锦再度进了暗室,还给小狗拿了些食物。
她进去时,男人?正醒着,他身上遮盖着残破衣衫,坐在边缘看着她。
才一夜过去,他脸色憔悴许多。
她将食物餐盘放在地上,怀七却看也未看,黑眸始终落在她身上。
昨夜梦里,怀七梦到了许多事,可是隔着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