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如今,怀七欲抽开手臂,可?是长公主似意识到,睡梦中也?牢牢桎梏着?他腰身,不放他离开一点。
过分熟悉的姿势,只令人无端生厌,自?从校场那次恍惚后,怀七便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长公主的身上看到一些小姐曾经的习惯,叩指、睡姿……她怎配与小姐有相同的习惯!
怀七阖上眼眸,疯狂压抑着?心间的情?绪。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长公主是否真的打?算放他离开,她总是眉眼含笑说出那些话,似逗弄着?猎物的猫儿,予他希望,又?让他幻灭。
但他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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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几?处火光熄灭,许少良从休息的帐内走出,放轻脚步一路行到乐师们休息的帐前。
月色下?,早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候在原地。
“曲目练的如何?”许少良低声问。
阿杳点头,当即便要给许少良展示一下?,后者连忙制止,寂静夜里,他若吵醒旁人该如何。
又?嘱咐一遍事宜,就在许少良离开前,阿杳冷不丁开口,“你为何笃定,殿下?会宠爱我。”
就在阿杳进公主府后,便被看管起?来,许少良偶尔会来看他,让他改掉一些生活习惯,甚至逼他仿照一种字体练字。
他们似乎要将他改变成另一个人。
阿杳抗争过,可?是许少良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他便会帮自?己寻回?戏班子的家人们。
若是不听,便只有死路一条。
阿杳想活着?,更想寻回?戏班子的人,所以他只能同意。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许少良是让他争宠,他要自?己成为殿下?最喜欢的男宠。
阿杳未见过长公主,可?这段时?日?住在府邸,也?听说不少传闻,那位长公主殿下?美艳且薄情?,她有许多男宠,各个风情?万种。
阿杳不知道,为何许少良笃定他能得宠。
听闻此话,许少良看向阿杳,“旁的事你无需过问,你若想寻回?戏班子,便一步步按照我说的做。”
“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你如何能保证帮我寻回?家人。”说着?不熟悉的官话,阿杳慢吞吞追问。
他在边疆苦寻许久都未寻到踪迹,许少良人在京城,怎可?能对边境的事了如指掌,阿杳慢半拍的脑子后知后觉,这人可?能只是在框他。
许少良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
玉佩陈旧磕碰,也?并不值钱,阿杳却在看见它的一瞬间红了眼眶,那是戏班子班主的玉佩,对阿杳来说更是至亲。
许少良转身离开,独留阿杳在月色下?抱着?玉佩啜泣。
*
翌日?清晨,陶锦是被帐外响动吵醒的,她半眯眼眸,抬目便见一双异样清醒的黑眸盯着?她。
“你一夜没睡?”她出声问,嗓音是刚睡醒的慵懒倦意。
怀七别开视线,只说自?己睡过了。腰身得到自?由?的那刻,男人翻身下?地,捡起?衣服便欲穿上。
“等等。”陶锦出声阻止,指尖指向桌上备好的衣裳,“穿那套。”
既马上到了忌日?,也?该全方位怀念一下?。
那是她特意给怀七准备的,熟悉的黑衣窄袖,和当年的暗卫穿着?相差无几?。但衣料显然更好,尺寸也?是按照他现在的身段量身定做,更衬得男人身姿英挺似剑。
看着?熟悉的暗卫风味,陶锦依旧想啃。
生活枯燥乏味,时?刻装扮暗卫。
出去时?,围猎场上传来阵阵欢呼声,陶锦顺着?瞧过去,有女侍解释,今晨有位武将在河畔听见鹿鸣,便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