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产屋敷家的利益,这人分明是让他设个天平,看他的心到底偏向哪边!

城主咬咬牙,利益这些可以交换,不只是生意人,官道也是如此,可儿子只有一个!

生产屋敷无惨时,他的妻子难产而死,唯一的愿望就是拜托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到了地府下面,哪有颜面对得起他母亲?!

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这已经算是威逼利诱了,可他已经别无他法。

至于夫婿冠名不冠名的,一城之主的话岂能儿戏?

“好,只要你能治好我儿……都依你。”

天色已经不早,城主安排野川新在旁边的客房,毕竟是客人,自然要尽好地主之谊。

“产屋敷无惨住哪?”野川新走在青石小道,夜已经黑了,月光洒在院子里,给那鹅卵石小道铺上了一层白纱。前方引路的仆人提着灯笼,一个似水一个似火,照亮着眼前的景物。

“回客人,就在不远处。”仆人往前方指了指,远处的房屋隐隐约约显现出建筑一角。

“带我去看看吧。”

“这……”仆人犹豫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主人只安排他带这位客人去客房,再无其他命令啊……

“没事,我就去看一眼,治疗患者却不知道患者长什么样可怎么行02゜29゜18?”野川新这样说道。

“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先去看再禀告也不迟。”

见仆人还在犹豫,野川新继续道:“放心,不会对你们少主怎么样的。”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野川新便来到了少主卧房门口,只可惜这个点产屋敷无惨早已经歇下,野川新再怎么想拜访,看到的也只有一扇紧闭的门。

仆人见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现在只想着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客人这边走。”

不过,野川新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谁说睡下了就见不到少主了?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也不用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

这是野川新与产屋敷无惨第一次见面。

周围漆黑一片,好在洒下的月光依稀照亮了房子的一角,在眼睛适应黑暗后,野川新看清了产屋敷无惨的模样。

少年将身体整齐地覆盖在被子之下,如鸦羽般的睫毛悉数贴在眼睑下方,真个房间到处都弥漫着药香。

宽敞且压抑。

这是野川新对少主住处的第一印象。

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野川新轻轻合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被他带进来的小雪花,一遇热便化成了水珠,几秒后便消失在床角边。

在野川新离开后,熟睡中的产屋敷无惨睁开了眼。

长期浸泡在药罐子里的他,对周围的味道很灵敏,带着冷冽的松子香在满是药味的房子里格外明显。

是一个十分冒犯的客人呢。

产屋敷无惨贪婪地呼吸着房外冷冽的空气,他的身体桎梏太多,夜晚温度稍微降些,都不会被允许外出,太阳刚下来山,就被勒令回了房间。

多亏了他,产屋敷无惨摸着自己的胸腔,里面是他刚刚吸进去的冷气。

连这种事情,他也没有资格自己决定。

果然还是杀了吧,冒犯的客人还有医师。

只不过他还没想起这些,第二天就咳嗽个不停,好似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似的,少年狼狈不已。

药,又是令他厌恶的,铺天盖地的药味。

产屋敷无惨神色已经变得麻木,自打出生他便是个死胎,即使他努力挣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医师却笃定他活不过20岁。

20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