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川新向继国家主请辞,家主本来想挽留,见野川新执意要走,也不再阻拦。
他要带继国缘一一起走,继国家主一点意见也没有。
本来,继国兄弟生下来之时,他本来就是要摔死继国缘一的,要不是夫人阻拦,断然不会活到现在,既然家主之位已经定下,也不用再忧虑其他。
“缘一陪伴在大人身边,倒是缘一的幸运了,”家主微微一笑,“我这有些盘缠,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虽是武士,茶艺确实极好的,只是比起一开始品尝时还是差了些,野川新一口饮下,隐晦辩驳,“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也说不上谁差。”
“自然。”继国家主说。
闲聊过后,野川新便简单收拾行李,毕竟不是当今时代的古人,倒也没有多少留恋,简单收拾几件衣物即可。
继国缘一也是这样想的,没几分钟就收拾好了包袱。
之后,两人便向继国严胜道别。
只是面对跟继国缘一差不多大的继国严胜,情绪明显不对劲起来,野川新本想好好道个别,可看向抱着自己紧紧不放的继国严胜还是略有些头疼。
野川新偏过头对继国缘一说:“你现在门口等我,我一会就过来。”
他没想到继国严胜如此激动,身子还没他一半高,黏的却比小狗还紧。
“好了,周围人都看着呢,继国的小家主。”
他没说谎,旁边的侍从明晃晃向他们投来不满意的眼神,“少主……”
小少主失了礼仪,若是要做继国家的继承人,就应该在任何情况下临危不乱。
“又要让人看笑话了。”野川新无奈,继国严胜还是听进去了,轻微一扯,便很快分开。
分开时,继国严胜的表情已经整理好,恢复成能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
但再怎么掩盖也遮挡不在他此时的慌张,“师父,不是说不离开吗?”
野川新失笑,反问:“我何时说过?”
“不是”继国严胜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立马戛然而止。
野川新确实没说过,只是他理所当然。
小孩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萎靡起来,大妖怪说的是真的,他还来不及挽留,师父就要离开他。
野川新好似能看懂他心底想的是什么,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能一辈子都待在继国府邸里。”
他又开玩笑补了一句,“我又不行继国。”
“可,我的剑术怎么办,缘一可以随时听取师父的教导,可我呢?”继国严胜不排斥野川新的触碰,抓住他的衣角控斥野川新的“恶行”。
仿佛他要离开这件事十分万恶不赦。
“严胜。”野川新叫他,“我只是出去游玩一段时间,会给你写信的。更何况”
野川新眨眨眼,缓解略有些沉重的氛围,“真这么舍不得我,没过多久我也会回来找你的。”
“回家吗?”继国严胜呆呆问。
“对,回家。”
对于继国严胜来说,继国府便是他的家。
这样劝解,继国严胜果然容易接受了,松开被死死攥紧的衣角,“那师父可不能忘了。”
小孩说话带着些哭腔,声音软糯糯的。
“自然不能。”野川新感叹,这时代的小孩真是乖巧又让人怜惜,一想起身边那些恶魔小鬼,他就觉得头疼。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忘了我还要检查你的剑术呢,即使当了家主也不能松懈啊。”
他…也不是很想当。
继国严胜没辩解,唾手可得的权利,地位突然觉得厌恶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他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