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她的眼神,先是在他头顶飘了会儿,才慢慢下滑,聚焦在了他的脸上。

没错,就是头顶。

吴士勋透过窗子看了看自己的发型,确定自己没炸毛,才再次回视。

可惜,她早已移开目光,坐在了老师要求的位置上。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两人都没什么交集。

一是因为吴士勋要定期去公司练习,二是白知予性格和初见时一样冷,基本不和别人交流。

有同学仗着年纪大让她跑腿,被当众拒绝,闹了个没脸。

因为这件事,白知予和他们结了梁子,在食堂差点遭到霸凌。

吴士勋那天恰好去了学校,刚迈进食堂的门,就看见白知予把自己的餐盘扣到了对方的头上。

地上还躺着另一份餐盘,看样子是她早就躲掉的。

做完这一切,白知予便转身离开,独留被汤水洒了一身的那人在原地发疯。

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上。

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清明的瞳孔像是被雨水洗透了,黑白分明。

白知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吴士勋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追随她。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并不是毫发无伤,后背的校服和坠在腰间的发尾也沾上了菜汤。

临近出道考核,公司艺管对练习生体重的管理愈发严格。

吴士勋来食堂并不是为了吃饭,只买了几块紫薯和脱脂牛奶,便去了乐器室小憩。

结果没想到,在这里,他又遇到了白知予。

女孩子拿了体育课才会穿的运动服,一走进来,便锁了门。

吴士勋半躺在钢琴和架子鼓的后面,身体被挡住了,完全看不出有人。

被锁门的声音惊醒,吴士勋立即坐起身,然而没几秒,他就又立刻缩了回去:

白知予在脱衣服,幸好没脱到最后一件,还剩一件修身的打底吊带,勾勒出姣好清瘦的身材曲线,裸露的肩膀在散落黑发的映衬下白到发光。

一瞬间,心脏扑通通乱跳,脸热的发烫。

白知予也听到了动静。

吴士勋再抬头时,她已经套上了运动服,正扶着钢琴俯视他。

“我我我不是故意看的,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已经在了!”

在公司定位是rap担当的练习生这一刻变成了结巴。

白知予没回答,仍旧注视着吴士勋。

其实是在看他的好感度。

初次见面时只是0,现在已经涨到了20。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那个,你是不是没吃上饭,我这里还剩了两块紫薯你别误会!不是要把剩的给你吃!就是就是怕你饿!”

见白知予一直不说话,吴士勋像抓救命稻草般地抓起手边的紫薯,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想到,白知予真的把紫薯接了过去。

“谢谢。”

“我里面穿了背心,看了也没关系。”

学校的紫薯没什么味道,也不甜,但她全吃掉了。

“是不是很凉啊?”

“还行。”

“你为什么来这里换衣服?”

“去更衣室或者洗手间会被她们堵住。”

听到白知予的回答,吴士勋意识到,食堂只是一个开始,她很可能会遭到更严重的霸凌。

他该怎么帮她呢?

他好像帮不了她。

但他还是想帮她。

还没等吴士勋想通这个问题,学校的惩戒结果便挂上了通告栏:

故意挑衅白知予的同学被要求向她公开道歉,还给了处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