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夜神卢萨坎的荣誉受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
“为什么不进去?”
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在静谧的巷子里突然响起来,把伊凡德吓了一跳,差点从台阶侧面翻下去。
他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一身长斗篷的男人,斗篷像是紫又像是黑,那颜色和树叶一样在小巷子里看不分明。那人的脸也隐没在兜帽底下,只能见到一点留着胡子形状分明的下颚线。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动的幅度也很小,整个人像个鬼魅一样靠近。
“你是谁!?”伊凡德相当警惕,“你不是我们的人。”
“我不是。但我是可以帮你的人。”
“滚开!”伊凡德低声喝道,这条巷子除了偶尔有走错路的醉鬼,根本就没人会来;这家伙准是跟踪他过来的!
他是谁?巡逻队的人?教会的人?终焉之月不像维纳托利有那些身居高位的朋友,他们多数人都来自下层社会,多的是地道的下九流,是个为了理想不惜以暴力和恐怖达成目的的组织。他们的名声并不好,因此活动都需要十分隐蔽。
来人面无表情看着伊凡德紧张地从靴筒里摸短刀的样子,只有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视,随即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伊凡德感觉到手里的短刀变得发烫,很快热度传到刀柄,烫得他都握不住。
他急忙把刀甩在了地上,只见刀刃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甚至开始融化,刀柄也被熏得焦黑了。
他慌里慌张地转身要冲进门里去,怎知门却已叫不知何时冒出的藤蔓给牢牢网住,任他怎么拉扯都打不开了。
“你是个法师!”他忍不住惊呼起来。
“恩,你的眼力比你的弓箭准星要强。”这个神秘来客回应道,“咱们换一个地方谈谈怎么样?”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可谈的!?”伊凡德把门板拍得直响,大叫着同伴的名字,“希奥!尼基!开门!阿莱娜!该死,开门啊!”
“别喊了,我用了消音术,咱俩的声音谁也听不到。”那法师向他伸出手,一把擒住他的胳膊把他抵到了墙上,用一柄锥子一般的武器抵住了他的下颚。
伊凡德不敢动弹了,事实上由于对魔法的恐惧他在知道这人是法师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发软的手脚了。
“你想你想干什么?”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企鹅裙伍伍壹?零8
“我想你先把维纳托利和暗裔祭司的事放一放。”神秘法师规劝道。
“……是你搞的鬼!”伊凡德意识到了什么,他惊恐地盯着男人帽沿阴影下的双眼,它们是黯金色的。
“议员受伤是你搞的鬼!你是谁!?你是维纳托利?女猎手的人?还是不,你是!”
他突然倒抽了一口气,法师并不完全是个陌生人。事实上就在一周前,在百花广场上,他就见到过这个人!
低调的,沉默的大魔导师。他多数时候都以动物或昆虫的形态示人,除了偶尔的盛大场合,鲜少有人见过那总是身披黑紫色斗篷,将身影隐匿在其他同僚光芒之下的变形大师。
以至于他那张总是笼罩在阴影下的面孔好像都变得相当容易被遗忘。
他不像帝国所有有地位的法师那样把杖子背在身上彰显自己,而是将他朴素黝黑的法杖拆分成三段,隐藏在袍袖底下。
那把锥子型的武器是法杖的最下截,此刻就像毒蜂的蛰刺随时准备扎进皮肉。
“你是杀人蜂”伊凡德感觉自己死期将至。
“不,对你来说我只是凯约,”法师打断他。
“……你看起来可真不像一个叫凯约的人。”凯约这个名字是欢欣鼓舞的意思,变形大师那张脸好像根本就不会做出开心的表情。